「再說大聲點,這裡的八卦又多添一條。」
雷庭點點頭。知道這是個不用太多人知道的話題。
他不是雷行,做什麼舉動都要搞得天下不平。比起來,他喜歡低調些。
「晚一點我再去找你,你先回去吧,天冷。」
雷庭依然點點頭,道:「我等你。」
「累了就先睡吧,今天不知道要到多晚。」
「嗯。」雷庭答應了一聲,臉上是好看的笑容,就轉身走了。
他想,或許能在今晚控制自己不要再拿槍對準阿政了。
他想,是不是該準備個宵夜等待他的男人?
他甚至想,兩個人住在一起的情景,會很奇怪嗎?兩個男人同居?
就在雷庭想著許多事情時,江政佑目送著男人的背影。
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湧了上來,足以讓毫無防備的人招架不住。
「咳咳……」用咳嗽掩飾掉那種尷尬,江政佑進到店裡,拐到最裡頭的包廂,一開啟門,他就看見利宇捷正拿著酒瓶往杯子裡倒酒。
「怎麼在倒酒?」
利宇捷也沒嫌對方煩,反問:「要喝嗎?」
「剛剛不是說好只點小菜不叫酒嗎?」
「來酒店不喝酒?那幹嘛來?」
「宇捷……」
「沒事,就突然想喝點酒……你要陪我喝嗎?」
江政佑接過酒瓶,在另一個杯子裡倒了一點酒。
利宇捷也沒反對,背貼在沙發上,看著溜溜球專心倒酒的模樣。
表情,竟帶著些許的憂傷。
「吶,只喝這一杯,好嗎?」
江政佑將裝著比較少酒的那一杯遞給對方,也沒等對方反應,一下子就把手裡的杯子給清空了,喝進胃裡。
「照你這樣的喝法,不僅醉得快,還傷身。」
江政佑用手背擦去殘留在嘴唇上的酒滴,道:「我已經習慣這樣的喝法,客人總是比較喜歡爽快點的媽媽桑。」
「哈,你把自己比喻為媽媽桑呀?」
「呵,自娛娛人,沒什麼不好。」
利宇捷看著手上的酒杯,是自己說想喝的,剛剛自己也確實喝了幾杯,但是現在,卻一點想喝的感覺也沒有了。
「溜溜球,你這一路,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嗎?」
想為友人夾菜的手停在空中,江政佑轉過頭,看見友人若有所思,正在為什麼煩惱的模樣。
「怎麼了?」
「有時候,我會想,若是我爸爸沒有那樣對你,你仍在我身邊的話,或許,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說到這裡,利宇捷才輕啜了口酒,將熱辣的酒吞下肚子之後,終於還是問出那句一直以來困惑著自己的問題:「你恨我嗎?」
恨嗎?
利宇捷曾經是恨著江政佑這個人的。
兩人之間的誤會,在十五年的時間當中,可以淡化許多的感情,唯有恨,是一天天的增加。增加到誤會被解開的那一天,是否仍然存在?
利宇捷並不知道。
恨、喜歡、愛……這些感情的代表詞,對他來說,實在太相近了。
所以,他想知道,他不斷掛念著的人,是怎麼想的?
「溜溜球,你恨我嗎?」這一次,問得很輕,就怕答案是自己不敢去想的那一塊。
江政佑笑出來,不做作,不敷衍。
溜溜球看著他,一字字都清楚地讓他聽得明白。
「我恨你做什麼?」
答案,原來是這樣簡單。
那麼……
那麼,你愛我嗎?
迅速地捂住了嘴,利宇捷胃部一陣絞痛,一種想吐的慾望在瞬間爆發,胃裡的東西真的毫不給面子地湧出來。
「宇捷!」
「嘔……」
結果,真的吐了。
吐在一桌的熱菜冷盤上。
江政佑也沒嫌棄,立刻帶著他進到包廂的廁所裡,這之中好像給外面的服務人員打了電話吧。
利宇捷抱著馬桶,多虧了馬桶還挺乾淨的,沒有辜負這最貴的包廂,否則會吐的更嚴重吧?
「拿著。」
手裡被塞入毛巾,利宇捷吐完了,眼神呆滯地看著江政佑。
「說了別喝酒。你看,都不知道你在我來之前喝了多少。」見他沒反應,溜溜球從他手中拿回毛巾,親自擦去他嘴邊的嘔吐物。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