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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扯,居然就被扯破個大洞。

王大小姐臉色變了,輕叱道:“不能讓他走,留下來!”

叱吒出口,弓弦已響,八柄強弓,七箭連珠,尖銳的飛聲破空,亂箭已飛蝗般射了過來。

丁喜的兩隻手,就象是兩隻專門吃蝗蟲的麻雀.一枝箭飛來,他接過一校,十枝箭飛來,他接十枝,霎眼間就已將五十六枝連珠箭全部都接在手裡。

然後這五十六校箭,又象是一條線似的,從他手裡飛了出去,釘入了杜若琳身旁的大樹。

丁喜忽然大喝一聲:“斷!”

釘在樹上的五十六枝箭,立刻一寸寸斷成了無數截,只留下一截髮亮的箭柄.釘入了樹木。

丁喜拍了拍手,微笑道:“看來這連珠箭只怕連豬都射不死。”

王大小姐臉色鐵青,嘴唇發抖,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丁喜欣然道:“我留在這裡,只不過為了想聽聽她有什麼事要問我而已,象這樣的連珠箭就算有個千兒八百枝,我還是要來就來,說走就走。”

王大小姐咬著嘴唇,恨恨道:“你好,很好。”

丁喜道:“現在你還要不要我跪下去叩頭?”

王大小姐道:“現在你想怎麼樣?”

丁喜道:“你認不認得字?”

王大小姐盯著他,好象恨不得在他腦袋上釘出兩個大洞來。

丁喜道:“你若認得字的話,為什麼不回頭去仔細看看。”

王大小姐回過頭,才發現那五十六技發亮的箭柄,竟排成了兩個字:“再見。”

這是什麼樣的手法?什麼樣的勁力?

王大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去的頭似已轉不回來。

她實在已沒法子再回頭面對丁喜。

丁喜道:“這兩個字你認不認得?”

王大小姐跺了跺腳,扭頭就走。丁喜冷冷道:“我說是說再見’,其實最好是永遠不要見了。”王大小姐用力咬著嘴唇,忽然跳上了一匹馬,打馬飛奔。只聽她的聲音遠遠傳來:“誰想再見你,誰就是王八蛋!”

六封信的秘密

(一)

夕陽滿天。

丁喜和鄧定侯在夕陽下往前走.汗水已經溼透了衣服。

現在他們的車已破了,馬已跛了.連趕車的都已被鄧定侯趕走。

所以他們現在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他們自己的兩條腿。

大路上居然連一輛空車都沒有。

鄧定侯嘆息著,喃喃道:“夕陽好,尤其是夏日的夕陽,我一向最欣賞。”

丁喜道:“可是你現在已知道,就算在最美的夕陽下要用自己的兩條腿趕路,滋味也不好受。”

鄧定侯擦了擦汗,苦笑道:“實在不好受。”

丁喜凝視著遠方,限睛裡帶著深思之色.緩緩道:“你若肯常常用自己的兩條腿四處去走走,一定還會發現很多你以前想不到的事。”

鄧定侯道:“哦?”

丁喜道:“我本該帶你到亂石崗看看。”

鄧定侯道:“亂石崗?”

丁喜道:“那裡有幾十個婦人童子,天天在烈日下流汗流淚,卻連飯都吃不飽。”

鄧定侯道:“為什麼?”

丁喜冷冷道:“你應該知道為了什麼。”

鄧定侯道:“你說的是沙家兄弟的孤兒寡婦?”

丁喜道:“就因為他們想劫五犬旗保的鏢,所以死了也是白死,就因為那些孤兒寡婦們是沙家的人,所以捱餓受罪都是活該,江湖中既不會有人同情他們,也不會有人為他們出來說一句話。”

鄧定侯終於明白,苦笑道:“你出手劫我們的鏢,就是為了要救濟他們?”

丁喜冷笑道:“他們難道不是人?”

鄧定侯道:“你難道不能用別的法子。”

丁喜道:“你要我用什麼法子?難道要那些七八歲的孩子做保鏢?難道要那些年輕的寡婦跑到妓院裡去接客?”

鄧定侯不說話了。

丁喜也不開口了.兩個人慢慢的往前走,顯得都有很多心事。

他們做的事,都是他們自己認為應該去做的,可是現在卻連他們自己也分不清是誰對?誰錯?

——也許“對”與“錯”之間,本就很難分出一個絕對的界限來。

夕陽已淡了,蹄聲驟響.三騎快馬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

馬上人意氣飛揚.根本就沒有將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