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是個歌手,是一個頂級的好歌手,她需要唱歌啊。她不該離開錄音室和舞臺啊!”
李謙又把手機挪開一些,等鄒文槐的機關槍放完了,他才對著手機道:“鄒哥,你先別急,我先給她打個電話吧!”頓了頓,他聽電話那頭,鄒文槐似乎是嘆了口氣,猶豫片刻,突然又道:“鄒哥,她的確不只是我的女人,但她也不只是一個歌手。”
鄒文槐聞言愕然,道:“什麼意思?”
李謙笑笑,道:“她還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孩子,是一個很好的素描畫家,是一個很好的時尚專家……為什麼我們非要給她做一個定位,然後拿這個由咱們定製好的定位來限制她、要求她呢?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行嗎?”
鄒文槐愕然,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李謙又道:“至於你說的她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呵呵,這個不是問題。到四十一歲,她的嗓子依然會是最獨特的,她的歌依然會是最好聽的。並不是說她非得要把一輩子都獻給錄音室和舞臺,她才會是我們都喜歡的那個周嫫。她是那個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拿出一首歌來,就會非常好聽的周嫫。她並不需要一直一直的出唱片。”
鄒文槐持續地沉默著。
許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道:“你們倆呀……算了,你先打電話吧!”
說罷,他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謙收起手機,想了想,撥出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通,周嫫的聲音很輕快,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最近圍繞著她產生的那些爭鬥與角力所影響到,而她昨晚和李謙通話時最後的那一抹低沉,也似乎是早已消失無蹤——
“喂?我正換衣服呢。”
李謙笑笑,問:“那現在是穿著呢,還是脫著呢?”
周嫫的聲音突然多了一抹甜意,聲音也小了下來,帶著些魅惑的味道,道:“就穿了一條內褲。”
李謙眉毛一挑,摸摸鼻子,然後道:“要去玩?做節目?”
周嫫輕描淡寫地道:“節目不去了,都不去了,我給自己放假了。”
李謙“嗯”了一聲,然後才道:“想你了,回來吧。”他想了想,又道:“回來,咱們好好聊聊,有些心結,需要解開。”
電話那頭,周嫫沉默片刻,然後平靜地問:“你真的那麼想讓我過去那邊麼?還是……不想?”
雖然明知她看不到,李謙卻還是習慣性地聳聳肩,道:“我昨晚沒說清楚?或者……鄒哥告訴你的?”
周嫫沉默片刻,道:“那就是說……你不想我過去?”
李謙嘆口氣,突然道:“嫫嫫,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麼?”
周嫫“嗯”了一聲,然後就不說話了,靜靜地等著李謙開口。
片刻之後,李謙道:“我一直到現在都覺得。你首先是個畫畫很好看的女孩子,會把每一個飛天都畫得像個會一怒拔劍的俠女,像聶隱娘,然後,你抽菸,喝酒。孤單,有點可憐,就像一條流浪的無家可歸的小貓,連吃東西都是像一隻小貓一樣,怎麼都喂不下去,最後,才是那個唱歌那麼獨特的周嫫……”
沒等他說完,電話那頭周嫫突然問:“真的?”
充滿驚喜!
那種驚喜的感覺,哪怕是隔著電話。也透過電波,無比清晰地傳到了李謙的耳中。準確地說,是傳到了李謙的心裡。
李謙又聳聳肩,“對於我來說,你喜歡唱歌,你就唱歌,你不喜歡唱歌,你就不唱。你喜歡我給你寫歌,我就給你寫歌。你不喜歡,那就不要我的歌,你想畫畫,你就畫畫,你不想畫畫,你就不畫畫……你不是非要唱歌不可。更不是非要在明湖唱歌不可……”
又一次,沒等李謙說完,周嫫突然帶著些哽咽地、激動地、甚至是帶著些亢奮地道:“我想讓你現在就操。我!”
所有的話,都憋了回去。
這是李謙第一次聽到周嫫的哭。
也是他第一次聽到周嫫說那麼粗魯的話。
但偏偏,心裡砰砰地跳得厲害!
那種感覺。就好比是當初在天台上,初初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帶著過往體內殘留的那一抹少年情愫,看著身旁幾十公分遠的王靖露的側臉。
片刻之後,他嚥了口唾沫,強自鎮定地道:“那就馬上買機票,我去機場接你!”
“我愛你!等著我!”
說了這麼一句,電話突然結束通話了。
李謙看著手機,笑笑,搖搖頭,把手機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