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守業差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己是他的爸爸,又不是仇人,兒子為啥老是怕自己?他皺著眉瞅佟文傑,佟文傑被他盯得打哆嗦。
其實佟守業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自小佟文傑就是被佟太太護在羽翼下,規矩也沒怎麼做過,幸好沒有變成那種到處惹事的小霸王。佟守業以前沒怎麼在意,可是隨著佟文傑漸漸長大,卻養成了這種懦弱的性格,走了另一個極端。
這讓佟守業十分不喜。
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佟守業從煙盒裡抽了根菸出來,勞右軍一看立馬摸出打火機要給他點火。謝克在旁邊正張口欲阻止他,佟守業對著他點點頭笑了笑,擋開了勞右軍的手,說:“不用,我知道病房裡不能抽菸,習慣動作而已。”說著又把煙給放了回去,繼續把眼光放在了謝克身上。這個年輕醫生長得怪好看的。
勞右軍尷尬地呵呵一笑,挪到謝克面前,擋住了佟守業的視線。
“佟局長,我爸他總是說要感謝政府的管理和規劃,才能讓大家都掙上錢,還為老百姓提供了就業機會,他特別崇拜您,想請您吃個飯,您看……”
謝克正好找著機會對佟文傑說:“你真的只有做作業的時候才頭疼嗎?這可不是小事,你再仔細想想,平時還有沒有痛過?”
佟文傑看看自己爸爸,又看看謝克,就是沒搭理勞右軍:“好像沒有耶。”
佟守業不由扶額,跟他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句子後面加“耶”,這小子總是這樣,搞得跟個娘娘腔似的。但現在不是教訓兒子的時候,回家一定要讓他長長記性,初中二年級的男孩子了,還總是“耶”啊“啦”啊的,成何體統。
勞右軍見佟守業的注意力又被轉移,心裡面恨得牙癢,可是面上卻不能發作,只得在邊上賠笑。
謝克似乎也發現了佟文傑對其父親極為敬畏,於是他乾脆放棄詢問佟文傑,轉而直接對佟守業道:“您是佟文傑的父親吧,我之前就注意到佟文傑頭痛的問題,也曾經和他的媽媽提過,我們有理由懷疑佟文傑可能是患了某種腦類疾病。而且據和他一起骨折的同學所說,當時摔下樓梯的時候兩人並未有身體上的接觸,且離臺階還有一個足長的距離,那麼佟文傑就極有可能是因拖曳步伐、行走不穩的原因摔下樓,從而骨折的。且他自稱常有頭痛現象,我個人懷疑他可能是有腦積水,希望您能陪他去神經外科的門診看看,做個檢查,不是最好,是的話要及時治療,晚了可能會引起極為嚴重的後果。”
佟守業:“腦積水?嚴重嗎?”
謝克指指自己的腦袋:“腦積水就是腦袋裡面的腦脊液過量聚積。腦脊液和血液一樣會在人體內流動,有它自己的迴圈路線。會發生腦積水這種情況,就說明腦脊液分泌過多或者它的迴圈通路有了阻塞,導致了迴圈和吸收的障礙。腦積水非常容易使得顱腦壓增高,引起腦室的不正常擴張,致使腦出血,腦內的炎症,比如腦膜炎和蛛網膜炎,所以必須及時治療。而且……”
謝克看了一眼佟文傑,繼續說道:“佟文傑以前沒事,頭痛發生在近期,說明應該是不是先天性的,而是繼發性的。”
佟文傑茫然地看著他,似乎沒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反倒是佟守業有點了然,他問謝克:“繼發性的會怎樣?”
謝克:“繼發性並非比先天性難治,它的可怕之處在於可能有其他誘因致使。有可能是腫瘤、腦血管畸形,外傷、手術後炎症致使蛛網膜粘連。外傷和手術可以排除,剩下的都有可能。一般做個頭顱ct就能初步判斷是不是腦積水。”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謝克殷殷地看向佟守業,等待他的決定。
佟守業聽了謝克的話後,也嚴肅了起來,他又再次問佟文傑,“你有過頭痛?”
“嗯。”佟文傑低下頭搓揉衣角,不敢與父親對視。
佟守業:“為什麼不告訴我?”
“媽媽不讓,她說我不喜歡做作業的話,你會不喜歡我……”佟文傑聲若蚊蠅,頭也低到了胸口去,到後來更是呢喃地叫人聽不清楚。
捏捏額角,佟守業一錘定音,“去門診找個大夫看看吧。”
其實謝克想說自己就能幫他們給開個檢查單,不過想想多事的勞右軍還在旁邊,他還是忍住了。
反正佟文傑最後檢查結果怎麼樣,他都會知道的。畢竟佟文傑身上還打著石膏呢,骨科這裡總歸是要來的。
果然門診醫生在聽說了佟文傑的症狀後,讓他們去做頭顱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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