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劍飛低頭不說話,將面前的酒杯拿起來,一飲而盡。
張冬陽見氣氛有些尷尬,站起來打圓場,說道,“劍飛不說,自然是有他不能說的理由。天義!你喝高了!坐下!坐下!”
郎天義坐了下來,晃著腦袋,說道,“我沒醉!萬主任說過,幹我們這一行,要放棄很多很多東西,就像武強說的一樣,
我們唯一能信任和掏心窩子的人,就是自己的兄弟和戰友。
我郎天義加入特事工地,就拋開了一切,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我從這個組織裡面看到了值得我驕傲的東西,那是一種信仰、一種jīng神,和不同於尋常人的友情!
就像我剛才跟你說的西北區的老特事員楊奎,他是我最佩服的人!他在那片荒山野領,用了一生的時間,守候著對國家的承諾,守候戰友們對他的信任!
沈傲也那麼信任我,可是我卻辜負了他的信任!”
郎天義喝的太多,腦海裡又回憶起在大西北經歷的一幕幕,他畢竟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心裡又能裝下多少痛苦?說著說著,不禁又說到了沈傲的身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張冬陽嘆了口氣,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痕,拍了拍郎天義的肩膀,說道,
“好了,好了,天義!今天咱們兄弟幾個團聚,高興,說這些幹啥?來!幹了!”
李天旭也把酒杯舉了起來,“冬陽說的對,像我們這樣的人,不知道在哪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就再也回不來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咱們兄弟難得在一起這麼開心,來!幹!”
說著,一仰頭,把酒杯裡的酒往肚子裡灌了進去。
自古酒助英雄興!
戴劍飛心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心中的豪情壯志,無法抒發,藉著酒勁,紅著眼睛,吟起了一首詩,
“走馬西來yù到天,辭家見月幾回圓;今夜不知何處宿?平沙萬里絕人煙!”
郎天義哭的痛快了,從桌子上坐了起來,接著戴劍飛的興致,念道,
“揚刀躍馬跨天山,誓滅胡奴出玉關,天涯處處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
“劍飛,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
戴劍飛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天義!不論到什麼時候,咱們都是兄弟!是戰友!是最光榮的特事工地特務戰士!”
“來!哥幾個,咱們再乾一杯!”張冬陽又開始張羅。
四個年輕人,共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就彷彿古時出征前的將士,豪情萬丈,肝膽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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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工地雖然很特別,但是特事人員的宿舍,其實沒有太多的特別,這是一棟從外表看上去十分簡約的二層小樓。
外面是一個院子,從某些角度上,倒是與別墅區有些相似,不過這裡要比普通的別墅區大上許多,卻沒有真正的別墅看上去那樣華麗,
這座小樓是dú ;lì的機構,dú ;lì到這棟樓建立十幾年來,沒有任何單位和部門,來這裡查收任何水電費用。
院子的外面掛著的牌子上,寫著“某某某科技調研中心,隸屬zhōng ;yāng某研究院”的字樣。
由於昨天晚上喝的太多,郎天義連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他一直睡到很晚,直到一串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從睡夢中吵醒,
郎天義暈暈乎乎的拿起手機,閉著眼睛,按下接聽按鈕,
“你好!”
“你好!你是小郎同志吧!我是林晴!”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個溫柔婉轉的女子聲音。
郎天義腦袋嗡的一下,立刻想起昨天張冬陽告訴自己林晴正在找自己問沈傲的事情,他本來想要今天早晨去找林晴,
可是這一覺竟然睡了過去,他回過神來,連忙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好!林。。。。林長官!”
郎天義一想到沈傲的事情,就有些緊張,那件事情,就像是他心中的一塊yīn影一樣,他心中知道林晴與沈傲的關係,因此一聽到林晴的聲音,
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傲,他感覺對不起林晴,不禁在說話時有些語無倫次。
“。。。。。,這傻孩子,是電影看多了吧,我又不是國民黨,叫什麼長官啊?”
郎天義似乎能感到對面的人,臉上無奈的微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