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免稅賑災,災就是指兵災,安撫後蜀官員,全部留用,赦免土匪、盜賊,讓他們還匪為民。
但到下面沒有執行好。王全斌北路軍進了益州,孟昶派人送錢酒肉慰勞,曹彬劉光義的東路軍也來了,同樣待遇。宋使也來了。還是一樣的獎勵。這個問題就來了,北路軍覺得虧。路難走,打仗多。死人多,現在一樣待遇,心中不平衡。劉曹東路軍不這樣想,蜀道難走,但才多遠。自己從東京到荊湖到江陵,繞了多大的圈子,不打仗不能怪我們,我們也打了,還沒有大打他們就投降了。你們來了還能借著打仗的名搶一搶。俺們連搶都沒機會搶。
兩家開始爭功,曹彬就讓王全斌還朝,王全斌能還嗎?憑什麼讓我還我就還,我還未撈足呢。上面在爭,又說要還朝,下面當兵的更急,於是爭著搶,到處搶,包括劉光義與曹彬的部下。不過他們相對而言約束得要好一點,作的孽要少一點。大家一起在**,趙匡胤讓王繼濤護送孟昶進京。王繼濤同樣不樂意,我也未撈足呢。可皇命難違。直接向孟昶開口,你得給我一些東西,漂亮的宮女。財寶。孟昶只好給,可是王繼濤分贓不均。手下便跑到王全斌哪裡打小報告,王全斌於是不讓王繼濤護送。
後蜀太富。王全斌撈紅了眼,但後蜀也有清官,李廷圭家中沒有多少錢,未送禮,王全斌找藉口要治李廷圭的罪,李廷圭嚇壞了,去找都臨康延澤。康延澤說,“苟足其欲,則置不間矣。”李廷圭會意,將家中僅有的家產湊了湊,買了幾個女人與錢若干,送給了王全斌,果然不治其罪。
呂餘慶到了益州,殺了一個將校,益州鎮住了,可只是益州。先是蜀國將領上官進叛亂,夜圍梓州城。梓州城只有三百兵士,守城的馮瓚頗有計謀,看到上官進是夜圍,知道他心虛,他讓打更的人早點打五更。上官進手下正在攻城,聽到城中五更響,一轟而散。馮瓚出擊,將上官進抓住斬首,叛亂平息。
王全斌還沒看到事情危機,趙匡胤下詔將兩川降兵一起送向京城。也就是防止作亂,一起安排到京畿附近,或為民,或為兵,到了京畿他們不敢作亂,沒有了這些將士,兩川就能迅速安定。然而這是十幾萬的降兵,王全斌還要貪,然後就是宋九看到邸報上的發生的事。
不但全師雄叛亂,宋軍自己也亂了,宋九看到邸報上的曹彬敗呂翰,呂翰就是宋軍的虎捷軍指揮使,因為分贓不均,一怒之下與十幾個宋軍將領以及手下,與全師雄的部將劉澤合兵一起,兵力達到五萬人馬,佔據嘉州,誅殺朝廷刺史通判。還好,呂翰軍事能力不出眾,曹彬只有萬餘人,居然被曹彬打敗,逃向雅州。
最近韓重贇還得到一個訊息,康延澤這次表現不錯,王全斌借刀殺人,讓康延澤率百人前去普州擔任刺史,但普州有叛軍五萬人,結局如何,不得而知。
也就是整個四川現在亂得不能再亂,東路軍與北路軍的矛盾,北路軍內部的矛盾,兩軍將帥的矛盾,帥與兵的矛盾,還有宋軍的叛變軍隊,以及蜀國自己的叛軍。不僅僅是流民,若宋九不瞭解這個情況,稀裡糊塗下去,同樣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死的。
而且亂到這地步,不但呂餘慶,連趙匡胤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呂翰是我朝將軍啊?”
“大校,軍頭,不能算是將軍。”
“怎會如此?”
“兩川錢多,都紅眼了。宋九,我說的這些話莫要外傳,陛下讓你去看,你就去看,但分寸得把握清楚,或者說幾句官面話,那就圓滿成功了。”
“那流民……”
“那流民!你還想著流民!別費那心思,你只是一個七品小散官,朝堂上有的是能人,與你有何干系?”
“可是……”
“你小子怎麼轉不過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是世宗就訂下的規矩。你知道今年課鐵是多少嗎?”
“我真不知道。”宋九說道,問過趙匡義,趙匡義沒有回答,只說好好好。
“這個月的我不知道,從元旦開始到七月,三司課鐵是三百九十多萬斤,不然你以為朝廷那些官員聽任你大肆用鐵?僅是這個功勞,就能擔得起你的官職。”韓重贇說完看了看宋九臉色,這個數字是一個可怕的數字,而且火藥越普及,開鐵量越大,到了年底數量還能增加,說不定今年課鐵能達到七百萬斤,整整提高了三倍多!
但是宋九神情很平靜,不要說幾百萬斤鐵,就是一千萬斤鐵那又如何,也不過是五千噸!這樣算……(未完待續。。)
第一百十七章 三肥土(上)
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