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公主嘴巴不嚴,弄不好還會讓皇上發怒,後果堪憂。
宋九也知道實情,道:“小公主人不錯,故我多了一句嘴,你反對,我也不說了。不過若是以後誰家兒郎對我女兒這樣。我馬上讓她和離。”
“你啊,又在亂說,我家幾個女兒那個長相不美麗動人,憑什麼嫌棄?”
“相貌固然重要。感情也重要,難道你老了,我來納妾?”
“你敢!若納。等大小蘇回來了,我讓你納。但到了老的時候,妾身不准你納。”潘憐兒飛了一個媚眼。又道:“官人,你為何又要拒絕陛下的授命?”
“陛下說,宋九,盧多遜曾推薦你為秘書省少監,你意下如何?”宋九將趙匡胤的話複述了一遍。
潘憐兒不語了,宋九並不是不想當官,而是趙匡胤語氣不肯定,那麼這個官當得還是沒有意思。過好一會兒她才喃喃道:“這是為何啊,朝堂中庸官不要太多,你還是陛下的桃花。”
“不當就不當吧,”宋九道。實際他還是想當官的,只是對權利**不象趙普那麼重。不過這時不當也好,省得往裡面卷。
當不當官不急,公主的事管不了,但自己的事要做。宋九又做了一個決定。前線十幾萬將士以及龐大的押運物資的民夫,糧草物資消耗是一個驚人的數字,連帶著京城物價開始上漲,雖漲得不多,但確實是漲了。於是宋九將所有僕役的月薪提高了一緡錢。
衙役們又反對,但沒有說服宋九,沒有這場大規模的戰爭,國家物價也在漸漸上漲。看到宋九堅持,一些反對的衙內恍然大悟,一個個眼中帶著擔心沉默不語。
宋九與河北斗,實際就是與趙普鬥,誰不害怕趙普的反撲?
一緡錢不算多,河洲能吃得起。頂多讓一些店鋪產生怨言,河洲產業漲薪,他們也要多少漲一些薪酬。但對河北影響深遠,要麼漲薪,要麼就眼睜睜地看著僕役向河那邊跑。有契約,但跑的人多了,難道天天為這些僕役鬧到開封縣衙打官司?就是將人押回來,敢不敢虐待?責備河那邊的管事,一個個說我不知道,到處在蓋房屋,到處缺少勞力,他們來了我們能不用?
實際這就是古代法律的不完善性,契約對大多數人也許起作用,可不能對所有人起作用,原先衙內們將一些工匠挖來,他們沒有契約在身?河北將河洲琉璃作坊的工匠挖來,難道沒有契約在身?不但有,還替他們蓋了小別墅。
人少了能扯皮,人多了,如何扯得清?更何況開封是誰的地盤?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指望著縣衙與府衙替他們說公道話。因此問題又回到原點,打官司是不行的,只能漲薪酬,或者強行派人看押,防止他們逃跑,但這是在天子腳底下,又失去了趙普大手的掩護,若將僕役當成奴隸那樣,會引起什麼後果?
但宋九不是主要的,如果趙匡胤站在河北這邊,只要說一句話,宋九隻能乖乖地將僕役送回去。
主要的還是城內。
觀望得差不多,見到趙匡胤還沒有動靜,個個心中有數,蘇曉接著開始動手。非是對衙內的產業動手,這些年河北興建了許多作坊店鋪,有附近村民的,也有鄰近商賈的,但稅官不敢動,他們不是害怕這些村民與商賈,而是動了這些村民與商賈,他們鬧將起來,能徵我們的稅,為何邊上的稅你們不徵?那不是放過衙內的產業,反而是給衙內們找難看。這個性質就象趙普做木材生意,帶著許多官員一起在做一樣。由趙普帶頭。官府都不敢過問。於是不如不徵。
幾乎所有產業都逋亡了各種稅務。
蘇曉開始查賬目,讓他們補交。若不同意,產業查沒。前面一動手。後面就扯皮,那也行,你們說那家沒有交稅,指出來,本官帶著人去查。逼迫衙內們交稅補稅。
大家仍然看著宮中那位。
趙匡胤繼續緘默。
朝堂上有許多官員是趙普的人,或者親近趙普的人,不過也有許多官員是趙普的政敵,或者反感趙普專權的大臣,甚至極個別如雷德驤還受過趙普的陷害。
看到趙匡胤仍默視。前者想挽救卻不敢,若是這些產業倒下去,僕役無工可做,無家可歸,那又是一說,但不是,河洲象一個巨大的黑洞,源源不斷地將河北僕役一起吸納下去,待遇比以前更好。就是說。理由也不充分。只能用國家討伐南唐,京城務必安靜,不鹹不淡地進諫幾句。
後者終於一窩蜂湧了上來,牆倒大家推。將河北這些年發生的種種一一尋找出來,寫成奏摺彈劾。
但中立派更多。
趙匡胤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