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正沒有與宋九共過事,寇準雖共過事,那是唯我獨尊,根本就不會深想。
但是張齊賢、向敏中、王顯都做為下屬與宋九在西府共過事,甚至說受益非淺。
不但他們,影響的還有石普,史上石普雖能打,不過其人比較貪婪,貪財貪功,但在宋九調教下,這些缺陷皆不大嚴重了。
宋九言少事多,不象田錫他們大嘴巴整天亂噴,甚至不喜強烈的語氣怦擊時政,以至讓呂蒙正與寇準有些不恥。
不過張齊賢他們不會這樣認為,瞭解得越多,越覺得宋九的“可怕”。
實際趙恆腦袋裡也在回想一幕,那時他還小,父親動怒,這個小九,好話不一定靈驗,壞話卻一定會發生。
他在邊上問,宋九詛咒我朝?
元侃啊,這不是詛咒,而是一種替國家的憂慮。
那父皇為何動怒。
不是動怒……唉,反正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如今趙恆明白了。
他擔心地看著宋九。
“陛下,勿用擔心,若真是如此,卻是一次大好的時機,一次收復燕雲的良機!”
這一刻宋九眼中殺氣騰騰。
不管怎麼說,遼國在北邊那些殘暴的行為,讓他激怒了。
……
宋九細細翻看著三司的賬目。
中國史書最奇怪的一幕,那就是記載戰爭時刻意地疏忽了後勤。
原因簡單,寫到後勤就會碰到一個字,錢!
若是真連錢字也不願提,那倒是好事兒,實際古今往來的官員九成以上一個比一個貪!
“虛偽的文化啊。”
沒有錢能辦好事嗎?
因此趙恆問他計從何出,宋九說道:“我先去三司看一看。”
但他的性格註定他這一輩子不能成為一個鬥士,也不可能與寇準是一條路子的人,好處就是他不會得罪很多人,可能會讓他富貴一生,壞處就是儘管有了金手指,不會發起強烈的改革,以至他主持的革新中依然存在著許多弊病。
然而不能疏忽他的作用。
就如他手中的這些個賬冊。
去年一年總課鐵量達到了三千九百多萬斤,這是課鐵量,也就是朝廷官坑上交的鐵重量,實際全國總產量可能是它的三倍四倍。八萬噸鋼鐵產量也許在後世真不算什麼,但在這時代卻有著無比的意義。因此這些年鐵價不但沒有隨物價上漲,反而略略下跌了。當然宋九還是不大滿意,太貴了,好一點的鐵一斤還得要二十文錢。一噸好的熟鐵意味著得要三萬四千多文錢。實際這個價格最少要下跌到十文錢以下,才能迎來鋼鐵時代!
不過鐵價格雖不能讓他滿意,然而鐵的質量非是昔日的鋼鐵質量所能相擬比的。
變化的還有銅。
去年的銅課量是兩千五百多萬斤,因為銅做錢,課量比重略高一點,但實際產量也不會低於六千萬斤,當然,三萬多噸的銅產量依然很低。不過遠勝於另個時空的宋朝銅產量。
這使得去年一年鑄錢數量達到了近九百萬緡錢。
從他去江州開始提議冶銅鑄錢,直到現在,一共鑄錢幾乎達到一億四千多萬緡錢,外加因為海外貿易的發展,鼓勵出口政策的刺激,還帶回來數不清的金銀。這些貨幣與準貨幣的增加,使得朝廷放心大膽地發行了七千多萬緡交子。
還不能滿足宋朝貨幣的需求,但宋九還是再三戒告交子不能氾濫成災地發行,並且一直髮行的是小面值交子。
不過這些變化,導致市場經濟的進一步的繁榮。
以及趙恆執政時的改革,當然還有在鹹平之治之前,趙匡義晚年時停下戰爭,全國得以休生養息,也為鹹平之治打下了基礎。
這便導致一個結果,國家收入猛烈增加。
這幾年收入達到一億多,而且含金量很高,摺合緡錢也近一億緡,大前年趙匡義死,趙恆即位,這要賞賜天下,不過就是那一年,三司收入依然產生大量盈餘。
即便去年遼國入侵,國家大肆用兵,仍有盈餘。今年很悲催,不過看樣子,最少能保平。特別是前年一年,國家盈餘達到了三千多萬緡。
難怪陳恕不敢將賬冊給趙恆看。
這還不包括內藏庫一年可能會產生的幾百萬緡錢收益。
但這中間還是要感謝宋九,這些盈餘包括錢,各種物資,保管起來就會有損耗,有貪墨,陳恕於是將金銀銅錢一起投入到銀行司裡面,再將一些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