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變的凌厲,面色也沉了幾分,聲音提高了幾個分量:
“那個齊子羅到底哪裡好!你為什麼喜歡他!”
王知突然跑到衿尤面前,雙手掐著衿尤的肩膀,她只感覺肩膀十分疼,疼的呼吸不過來,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的轉變。
“王知……”
他看到她軟弱的樣子,嘲笑了自己的衝動,慢慢鬆開她,往桌子邊走去,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像是腳邊的人也不是他殺的,竟然喝起了酒!
衿尤將全部力量交給了後面的柱子,慢慢的蹲坐下來,她不敢再看著血腥的樣子,閉上了眼睛,但是那噁心的味道,驅之不散,令她從心底裡恐懼。
“哥哥為什麼這樣對我?”
她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心底已經絕望。
王知一仰頭,將酒杯中的酒混著將出的淚,全部都送到肚中。
“所有人都和你說不適合,只有你在期望著什麼。”
我在期望著什麼?衿尤問自己。他和魏說的幾乎一樣,衿尤的心似乎也死了下來。
門外漸漸出了打鬥的聲音,王知反應迅速,拿起桌子上的匕首,跪在衿尤面前,狠狠地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王知!”
衿尤抬起頭,就看到那個男人,胸口流了好多好多血,他將手慢慢放了下來,身體僵直的看著衿尤,臉上還掛著笑容。
對著他的瞳孔,衿尤彷彿看到了曾經的幸福模樣。
府中央的那個男人,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怎麼不熟悉這個聲音?他踏著身下人的屍體,也不管身上是否沾上了別人的血,剛剛還是慢慢的走著,最後竟跑了起來,去尋那個聲音。
齊子羅跑到一個雕花兒檀木門的前面,喘著粗氣,心臟幾乎跳到了胸口,他伸起細長的手指,不確定的輕輕推開了門。
那屋子裡的血的腥臭味兒撲面而來,那人大約死有一個時辰。那大片的猩紅,染紅了他的眸子,年輕的屍體的頭連著的脖子,終究是撐不住他的頭顱的重量,撕裂的從那屍體上滾了下來,頭髮滾到地上,將他的頭顱包裹了一層鮮血。
頭顱最終滾到一個跪著的,三十歲模樣的男人,他耷拉著手,胸口的白色綢子上不斷突突的冒著血,燭光照著,胸口閃過一絲亮光,匕首!她不是最喜愛用那小巧的匕首嗎?
他走了進去,也不管腳下踩到了一個是死是活的小婢女,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蜷在一起的女人。滿身滿手都是血……
王知吐盡最後一口氣:
“小衿……我死在你手裡,真幸福……”
門外兵戈的打鬥聲,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求饒聲,噼裡啪啦各種東西摔碎的聲音,在他耳中這一切都聽不到了。
“子羅?”衿尤充滿著疑惑和驚嚇。
那個黑色衣裳上有金色螺紋,身子欣長的男人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衿尤癱坐在地上,滿臉淚水的望著他,整件事不應該是這樣的!
花開隨著齊子羅,怔怔的站在門口,有探子來訊息,王知和肖然今日會在一起喝酒,本來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的賬本去了哪裡,那探子說是請的煜尤營的殺手,今晚行動。
花開勸齊子羅可能有詐,但是他不信非要來看看,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果然……
齊子羅隱忍著,手中的劍柄被他捏的咯吱響。衿尤慢慢站了起來,像是受了重大打擊,拼命的捂著頭。為什麼這種景象她好像在哪兒見過,為什麼那種拼命想又想不起來的感覺又來了?今日面前站的是齊子羅,那日面前站的又是誰?
衿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忍著劇烈的頭疼,聲音有些顫抖但又沒有情感:
“這場子紅的好看嗎?都是我殺的。”你最討厭的紅色。
齊子羅突然彎起了腰,眼睛盯著她的那通紅的眼睛。
“我聽你解釋。”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十分理智。他長長的睫毛,影著他半個眸子,衿尤看的不太真切。但她冷若冰霜,絲毫不畏懼齊子羅的目光,既然都明白不可能,死死的賴著又有什麼結果?
花開喉結動了動,現在眼前已經是這個樣子,說不是衿尤乾的那幾乎不可能,但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若不是衿尤中了什麼計,怎麼可能剛巧在這裡?
“王爺,定是有人陷害!”
“閉嘴!”
齊子羅突然吼了一聲,這麼破綻百出的問題,他怎麼不知道?他就想聽衿尤說一句解釋。那王知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