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禮的家在寨子裡靠北邊的邊緣處,他們家的房子也是一棟小木樓。沈澤之和紀子越去敲他家的門,很快就有人來給他開門。
門一開啟露出一個男人的面孔。沈澤之和紀子越都有些驚訝。一般這個時候寨子裡的男人都會出去勞作,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在家裡?
“你們找誰?”男人警惕的看著他們。
紀子越道:“方成禮,這是他家吧。”
男人點頭把門開大讓他們進來:“我就是,你們找我什麼事?”
沈澤之看著他,這個男人三十八|九歲的樣子,文質彬彬的。不像是個打工的人,不過這種長相倒是很得姑娘的喜歡。
他們跟著方成禮一起走到院子裡,沈澤之意外的發現這裡佈置的很漂亮,一眼看上去根本不想是農家小院。院子裡種著一顆樹,就是周圍山上很常見的品種。樹幹粗壯,枝葉茂密。樹下面擺著一張圓木桌,周圍還擺著幾張小木椅。
“請坐。”方成禮道。
沈澤之和紀子越一起坐下,紀子越道:“我們是為了寨子裡死去的胡老師的案子來的。”
方成禮點頭,這件事他知道,雖然那天他沒有去現場,但是這件案子交給了兩個外來的年輕人查他還是知道的,看來他們就是大家口中的那兩個年輕人了。
“胡老師的事情我知道,你們這是懷疑我嗎?”方成禮溫和的問道。
紀子越道:“當然不是,是這樣的。我們發現殺死胡立的兇器不是寨裡的東西,所以所有寨子裡的外來人都要排查,您不要誤會。”
方成禮聽罷點頭。
沈澤之問道:“你是三年前來到寨子裡的?能問問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方成禮道:“給別人打工。”
“什麼工?”
方成禮皺眉:“這個也要說嗎?”
沈澤之道:“為了早一點洗脫你的嫌疑,還請你說清楚。”
方成禮道:“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會做手工藝品,以前在三春市的手工藝品市場給人打工。”
紀子越道:“那現在……”
方成禮笑道:“後來我掙到了錢就自己開了一間鋪子,我的手藝很好,所以鋪子的生意很好,後來遇到了唸白就把鋪子交給徒弟打理。”
“唸白是?”紀子越問道。
方成禮道:“哦,唸白是我的妻子,我不太會骨饗語,所以我給她起了一個漢語名字叫喬唸白。”
沈澤之拿出那把匕首問道:“那你認識這樣東西嗎?”
方成禮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我知道這個牌子,但是我對冷兵器不感興趣。”
沈澤之把匕首拿回來點頭道:“打擾了。”
方成禮站起來送他們出去,幾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喬唸白從外面進來。
“這就是我妻子唸白。”方成禮笑著介紹。
沈澤之和紀子越看到喬唸白的時候都明白方成禮為什麼把鋪子交給徒弟來到康敦了。這個喬唸白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相十分的漂亮。
離開方家後紀子越還在感嘆,方成禮的眼福真不淺。
沈澤之則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組長,你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嗎?”紀子越問。
沈澤之搖頭:“不,只是這個方成禮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哪裡奇怪?”
沈澤之想了想道:“首先是他出現的時間太巧了,其次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手藝人。還有就是那個喬唸白,給我的感覺也很奇怪。”
紀子越問:“因為喬唸白比方成禮小十幾歲?”
沈澤之道:“也不是,老夫少妻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這個喬唸白好像很防備我們。”
紀子越點頭:“這倒是,她一進門看我們那眼神就跟看賊似的。一直到我們離開她家她的精神都很緊張。”
沈澤之道:“胡立的死應該跟他們夫妻沒有關係,那喬唸白為什麼要這麼防備我們呢?要是說她對寨子外面的人沒有好印象吧,她自己的丈夫都是外面的人。那麼我們有什麼地方值得她防備?”
紀子越道:“或許她防備的是我們的身份。”
沈澤之點頭:“她可能知道我們是警察。那麼這個喬唸白就有意思了。”
兩個人邊說話邊走,居然走到學校附近,從外面就能聽到裡面朗朗的讀書聲。沈澤之和紀子越都情不自禁停下腳步側耳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