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賊軍數量眾多,又是蓄謀已久,若是沒有外援出手,用不了多久,劉家莊的鄉民便會陷入到圍攻之中。
好在危急關頭,一夥官軍出現了。
陡然出現的這支官軍,人人著甲,個個精悍,他們手持鋼刀,砍菜切瓜一般從賊軍的後方兜頭殺出。
事出突然,流寇正興高采烈地往前衝殺,渾然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被人包了餃子。
黑暗之中,誰也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官軍。
不過那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卻不像是三五十人能夠發出來的動靜。
兩百人?三百人?亦或是六百人?
忽然,一個令人恐懼的想法不可抑止地冒了出來,難道說,來的是青州精銳?
方圓百里之內,除了太史慈帳下的青州軍,又有誰能夠有這種夜戰的本領?
流寇們已經很小心了,他們這些時日為了防備太史慈的圍剿,四處躲閃,從不在同一個地點落腳,本以為八九日的功夫,足以把圍剿的人馬甩到荒郊野外去了。
可他孃的誰能想到,該死的郡兵偏偏在這要緊的關頭出現了。
五大車的鹽粒財物呀,足夠一百人用上幾個月的了,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不過,聰明些的流寇都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了,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不是奪取財物,而是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為了跟蹤剿殺這股流寇,太史慈派出了麾下最精幹的斥候,整整九個日夜呀,眼看著流寇的隊伍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出手的狠辣程度也一次勝過一次,可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太史慈不敢打草驚蛇。
若是驚動了這夥狡猾的賊人,下一次要想捕捉到痕跡,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好在劉家莊的鄉民外出採購,順順當當地引來了這夥賊人的窺伺,接下來要等的就是魚兒上鉤的時候了。
今夜,就是大魚上鉤的時候。
太史慈將長槍丟在了營地,換上了夜戰趁手的短兵器。
與此同時,六百名軍卒也統一換上了鋼刀。
夜襲戰,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快、狠、猛,要搶在地方反應過來之前,斷掉他們的退路,打掉他們的囂張氣焰。
結果顯而易見,青州軍卒做到了他們事前謀劃好的一切,悄無聲息地跟進,迅若雷霆一般的擊殺,完全打了流寇一個措手不及。
來襲的流寇只不過有二百多人,而官軍呢?足足有六百人,若是加上一百名守護財物的鄉民,這就是七百人。
以七百對二百,斷然沒有失敗的道理。
火光閃動,殺聲陣陣,原本陷入絕望境地的鄉民們險死還生,他們沒想到在這夜色深沉的荒郊野外,竟然殺出一股官軍出來。
鹽粒財貨有救了,劉家莊的族人有救了!
殺賊!
鄉民們越戰越勇,他們用手中簡陋的武器硬生生拖住了一大半的流寇,剩下來的那些流賊試圖逃竄,可已經圍攏過來的青州軍又哪裡肯放過他們?
涼風吹開了遮擋月亮的烏雲,明亮的月光散滿了大地。
太史慈一馬當先,他出刀如秋風掃落葉,手下無一合之眾。
原本暗夜深沉,藉著夜幕,興許還能有三兩個漏網之魚,可此番月朗如晝,手持火把的流寇就好像禿子頭上的蝨子一樣明顯,即便他們當中機敏的傢伙丟了火把,可圍攏過來的青州軍士已經找準了目標,惡狠狠的就是兜頭一刀。
逃竄到這裡的流寇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武器,往日裡他們都是憑藉嗜血的悍勇,以及數倍的人數來欺凌鄉民,殺人越貨,可現在被欺凌的物件變成了他們自己。
比武器,青州軍個個持刀,要比流寇手中鏽跡斑斑種類繁多的樣子貨要好上無數倍;比人數,青州軍卒更是三倍於賊!
無論出於哪方面的考慮,流寇都知道今日是栽了,能否活下去,就看手中的這要命的傢伙能否爭氣了……
有心膽俱裂的賊寇叩首欲降,可卻被太史慈下令斬殺了。
這夥賊人心狠手辣,作惡多端,每個人手上都有不少人命,饒恕他們的饒命,只會讓鄉民生出怨憤,只有殺了他們,用他們的鮮血與頭顱才能震懾住宵小,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知道,這地方是李賢的地盤。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太史慈的這支軍馬便護送著劉家莊的鄉民回到了村寨。
劉家莊里長劉柱感激涕零,想送出些山貨略表謝意,卻被太史慈婉言相拒。
用太史慈的話說,“釐清匪患,保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