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逃離死亡島,對雲寧王府的守衛定然毫不在意。所以今夜他一定會前去營救姬無芮,這幾乎是人人都確定的事情。
夜,終於降臨。
皇宮大內一片靜謐,禁衛軍有條不紊地巡邏守衛,宮裡的內侍與宮女也各司其職,任誰都沒感受到一絲詭異的氣息。
皇允琪整理了一下衣襟,面色冷淡異常。緋煙站在他的身後,神色凝重。
“都安排好了?”皇允琪轉身問道。
“嗯。我會親自帶兵守在外面”
緋煙的話意猶未盡,皇允琪也知道她所擔心的。遂寬慰道:“你放心,姬無荀此番動作算的上平和,不會引起大的騷亂。”
“可畢竟那人是父皇”
“哼,父皇你還不瞭解嗎?他沒有那種寧死不屈的氣質,有活路他絕不會尋死。”
“但願一切順利。”緋煙咬唇道。
皇允琪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寢宮,朝著勤政殿走去。正是戌時三刻,夜色深沉之時,也是他約好密談的時間。
冷煞的冬風呼嘯著在皇宮中穿過,似有誰在喃喃細語,訴說著這權力之地的血腥成敗。
皇允琪站在勤政殿前,遠遠地看著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朝這邊走來。他那身形矍鑠的父皇,依舊風采凜然,卻不知殿裡等著他的是什麼。
“兒臣叩見父皇!”
“起吧!你們都退下!”皇緬深揮退了侍從,走進了勤政殿。而皇允琪緊跟在他的身後,關上了沉重的殿門。
“你說禁衛軍探查到了姬無荀的下落,可是實情?”皇緬深大步往前走著,沒有發現一絲異樣。
皇允琪嘴角揚起,戲謔道:“兒臣自然不敢口出狂言。”
“那他到底在哪兒?”
皇緬深話音剛落,勤政殿內的燭火徐徐燃起。只見大殿盡頭那高高在上的金黃龍椅早已被人佔據。
“好久不見了,皇上。”姬無荀側臥在龍椅上,單手支著頭,優雅恣意。
皇緬深倒退一步,只覺得脖頸一處冰涼,剛想轉身攻擊,就覺得一陣刺痛,雙手則被鎖術鏈縛住。掙扎之際,又有兩條鎖術鏈貼身而來,把他牢牢地固定住,讓他手腳都無法動彈,僵硬地站在原地。
只見四個人站在四個方位,牢牢地控制著他。而從黑影中又走出一個紅衣女子,那女子妖豔傾城,一雙重瞳泛著黑色的影子。她繞著皇緬深徐徐轉圈,口中唸唸有詞。只見六條猩紅色的毒蛇遊走而來,圍成一圈嘶嘶地吐著信子。而那女子的身上長出了紅色的圖騰,一律一寸地蔓延至全身的肌膚。
皇緬深想要反抗,卻覺得渾身如同灌了鉛水一般沉重,各種感官都加倍清晰。好像他的意識已經融進了血脈,甚至能清晰的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
那紅衣女子唸完了咒語,隨手揮灑著紅色的粉末,只聞得幾聲鈍響,皇緬深覺得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鑽入,那異物隨著血脈遊走全身六個周天之後,終於消失無蹤。只是那六隻猩紅色的毒蛇也隨著那種感覺一個接著一個的弊病。最後皇緬深只覺得渾身灼熱,像是要燒裂一般痛苦,他卻強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放開他吧,給他個座位。”姬無荀淡淡地說道。
那四個拿著鎖術鏈的人都鬆開了束縛,皇緬深幾乎沒有知覺地被人扶到座位上,只覺得霎時間冷汗浸溼了全身。似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是他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暗中交易
“我來是要與你談筆交易。”姬無荀開口道。
皇緬深蹙起眉,側目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皇允琪。看他一直沉穩的舉動,皇緬深也猜到自己的兒子已經與姬無荀合作了。
“交易?”皇緬深冷聲道,“若是想讓朕寫禪位詔書,想都別想!”
姬無荀輕笑出聲,沿著臺階緩緩走到皇緬深的面前。“若是想要那種東西,又何須我多費口舌。皇上可知剛剛那女子是誰?”
“哼,瞧那怪異的模樣,定然是死亡島上的餘孽。”
“的確。很多年前金瀘州有一個善制蠱毒的家族,那家的族長用九百九十九個男童煉製了一個蠱蟲,所以被判了極刑流放到了死亡島。殊不知這在別人眼中的重罰,在他來說確是極大的獎賞。這女子是那制蠱人的後人,她特意為你煉製了一個蠱,便是剛剛鑽入你身體的蠱蟲。”
皇緬深的拳頭攥了起來,那個煉製蠱毒的人他很是熟悉。當年刑部用刑時,死了一大批人。那人全身的肌肉和血管中都是蠱蟲,實在是可怕至極,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