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和自己同窗多年的好友周羽寒依舊不離不棄。
兩人結識於七年前,當時凌熹晴正值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時刻,為了學費、生活費,她日夜打工賺錢,好幾次都累得昏倒在路邊。幸好遇到和自己同校的周羽寒,家境優渥的他父母也在都教育界服務,在得知她為了求學如此辛苦後,感動於她的堅強毅力,對她關照有加,而她和周羽寒這個外表斯文,面板白哲的大男孩,也成了死黨。
“對方只是普通的有錢人都不得了了,何況那孩子的父親可是娛樂界赫赫有名的雷昕漢耶。”
周羽寒扶了扶戴在臉上的金邊眼鏡,一副頭痛的模樣。
“小晴,你要不要擺低姿態,去求求那位雷先生,如果他肯原諒你對他兒子的無禮,我想,事情還是有轉園的餘地的。”
“我才不要!”
凌熹晴幾乎想也不想的拒絕這個提議,沒好氣的白了好友一眼,“老師管教學生天經地義,如果教育部僅僅因為我管教了一個不聽話的小毛頭就要治我的罪,那麼我無話可說。”
想想就有氣,那該死的雷昕漢居然真的敢,既然他想整死她,那麼她會挺起胸奉陪到底,哼!誰怕?
那男人別想還把她當成八年前那個任由他恣意欺負,對他的霸道和惡劣敢怒而不敢言的小可憐。
“小晴,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倔。”周羽寒無力輕嘆。“要知道,那位雷先生可不是好惹的,你知道嗎?聽說他在多年前和老婆離了婚,目前單身的他,有財又有貌,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他說著說著話題也八卦起來。
“不過說到這,我還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有本事讓年紀輕輕的雷家大少踏進婚姻墳墓,我猜,他老婆一定很有本事。”
讓雷昕漢走進婚姻的女人,真的很有本事嗎?
凌熹晴因為他的話而渾身一顫。
忍不住苦笑,她可不這麼認為。
事情後續發展並不樂觀。凌熹晴已經被停課一週,即使她多次向校方解釋自己打學生的動機,但顯然校方並不接受她的辯解。既然解釋無用,她也就放棄了,如果雷昕漢想置她於死地,那就放馬過來吧。
週日,正值母親的忌辰,她去花店買了一束淡雅白菊,來到母親墓前。半意外半預期之內的發現母親的墓碑前已經擺放了一束新鮮的白菊。
這種情況幾乎年年都會發生,每到母親的忌日,她都會在墓碑前發現一束白菊,起初,她只當是有人送錯了,可是……會有人年年送錯嗎?
那麼……這花究竟是誰送的?
她心中迷茫,完全沒有任何頭緒,或許,是管理墓地的人好心的想給年紀輕輕就去世的母親一點慰藉吧!
凌熹晴半跪在墓前,看著墓碑上相片中母親那年輕的模樣,她去世的時候,才年僅二十八歲。
多麼年輕的生命,卻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香消玉殞。
“媽……”
她輕輕撫摸著相片,內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複雜。
“你知道嗎,我……我居然看到小肉團了,那孩子……今年八歲了吧。”
眼淚,隨著她漸漸進入回憶之中,無聲無息的滑了下來。“媽,我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再見到他,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小肉團了,他長得好漂亮好可愛。這些年,我一直避免去想到他,我不敢想也不能想,一想心就痛……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呢?”
像是宣洩般,她自言自語的講述著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
微風吹過,亂了她飄逸的髮絲。
臉上的淚,被風乾,卻又因為回想起太多難過的往事,而潸然落下。
直到她說得累了倦了,才緩緩起身,眼角餘光不經意瞟到地上一顆亮晶晶的東西,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她彎身撿起,輕拈在手中,仔細一看,竟是一顆作工精美的鑽石袖釦。
這顆釦子似乎價值不菲,可她對這類東西的鑑賞能力向來有限,而且在墓地這種地方撿來的東西又讓人不免忌諱,她有些猶豫的想將釦子丟掉。
可是當她手臂揚起的時候,卻見這顆精美的扣子在陽光的映襯下晶瑩漂亮,她突然覺得丟了可惜。
算了,無非是一枚小小的扣子,也許是母親想送給她的一份懷念吧。
被停課整整半個月之後,凌熹晴被叫到校長辦公室,卻意外的在那裡看到一個她最不想見,且最怕見到的男人——雷昕漢。後來她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