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止摺扇一合,小幅度左右擺了擺,眉飛色舞道:“錯!是向來不靠譜的小王爺!”
“……”唐塘無語擦汗,“是挺值得自豪的……”
流雲對君沐城和眾人敷衍地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唐塘及謝蘭止先行離開了,臨走前唐塘看到連姑娘盈盈的目光緊緊追隨著流雲,心裡又是一堵,巴不得長八隻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大小福看到謝蘭止的時候很是吃了一驚,尤其是看到謝蘭止恨不得黏在唐塘身上的樣子,更是驚得非同小可,兩人在後面竊竊私語:叫謝蘭止的謝公子有幾個?這謝公子是那位傳說中的謝公子嗎?就是那個謝王府裡的整日遊戲花叢不務正業的那個?那還得了啊,這謝公子現在跟著咱們走又是怎麼回事啊?聽說他是個風流小王爺,不會是看上咱家四公子了吧?
兩人仗著走在人聲喧鬧的大街,咬耳朵咬的極為帶勁,可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落進了流雲的耳中。流雲眉頭蹙起,臉色黑了一圈,低頭看了唐塘一眼。唐塘正一步不落地緊緊跟在他身側,感應到他的視線抬頭衝他燦爛的笑了笑。
簡單吃了頓飯回到碼頭,流雲看著那艘船艙隔成兩間的烏篷船,突然頓住了腳步,轉身對大小福吩咐:“去換隻大點的船。”
來的時候四個人可以分兩間住,回去多了一個自然就擠了,更何況多出來的這位還身份尊貴委屈不得。大小福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大船,說是來得太晚了,剩下的都是小的,最後只好挑了一隻差不多大的,兩艘船連在一起,悠哉悠哉地出發了。
流雲上了船便沒有再作任何指示,也完全沒有要招待來客的意思,坐進船艙便獨自看書去了,說是看書,卻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耳朵上。
謝蘭止見流雲進了船艙,又瞟了眼離得遠遠地大小福,立馬恢復了激動,哥倆好地攬著唐塘的肩膀狠狠地抱了抱,正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雖然他們不認識,但是能在這種地方找到老鄉簡直是比穿越的機率還要小不知多少倍,那股油然而生的親近感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一二。謝蘭止抱得極為熱情恨不得來個貼面禮,將船尾的大小福驚得目瞪口呆:乖乖,不會被我們猜中了吧……
“兄弟,走!我們去後面那艘船上開個老鄉會!”謝蘭止說著便要拉著唐塘走。
唐塘趕緊把人拽住:“哎等等,就在這兒說,我們進去再聊。”
謝蘭止拍拍他額頭,小聲道:“你燒糊塗了?你師父坐在裡面呢,你師父那麼嚇人,你也不怕被他吃了。”
唐塘嘿嘿一笑,面露自豪:“沒事,我師父知道,我早就跟他說了。快進來!”
謝蘭止驚訝地看看他,又看看緊閉的艙門:“我沒聽錯吧?”隨即又將聲音壓得更低一些,“你跟你師父說過你不是這裡的人?”
唐塘揚著眉毛點點頭,很是得意。
“我靠!你太牛掰了!”謝蘭止目瞪口呆地望了望天,隨即面色一變,壓著聲音憤恨道,“我跟你不一樣的好不好!你看看你這一頭短毛,一看就是外地貨,你就是多出來的,你還是你!我呢,我是個替代品!替代品懂不?而且替的還是這麼個糟踐貨!你知道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有多悲催嗎?啊?你能想象到嗎?”
唐塘搖搖頭,看著他憤怒的恨不得把船板吃掉的表情,好奇道:“多悲催?”
“我靠他大爺的孃舅舅!我眼睛一睜,周圍睡著好幾個光溜溜的女人!那是妓院!老子竟然在妓院!老子他媽的真懷疑那個傢伙是不是精盡而亡!老子明明很純情的好不好!為什麼要穿在那麼個人身上!”
唐塘摸摸他起伏得厲害的胸口:“別激動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我?”謝蘭止一手叉腰大喘氣,一手抖開扇子瘋狂扇動,把頭髮絲都鼓得飄起來,煽著鼻孔咬牙切齒,“現在一屁股的風流債,見到人過來打招呼我就肝兒顫!”
唐塘瞥了眼艙門,慢悠悠道:“你不用把聲音壓這麼低,我師父都能聽見。”
……
“吧嗒!”摺扇掉在了船板上,謝蘭止半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彎腰將扇子拾起,再次深吸一口氣,終於沒憋住怒火,憤怒地低聲咆哮:“你大爺的怎麼不早說!!!”
唐塘一臉無辜:“你一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我也要插得上話啊!”
謝蘭止黑著臉被唐塘拉進了船艙,見到流雲緩緩掃過來的冰渣子似的視線,忍不住一身寒意地抖了抖,輕咳一聲強作鎮定地坐到他對面。
謝蘭止衝唐塘招了招手,正要拉他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