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忘記帶水了。”

“沒事，我去鎮上找找看。”林歡將車門重新開啟，又下了車。

“不開車一起去？”

林歡搖搖頭，“不了，加油站已經爆炸了，油能省點就省點，再說了又不遠。”

“哥，我也要去。”林樂快速將車窗搖下來，伸出自己的小腦袋，對著外面的哥哥希冀的喊道。

“不行，地上都是泥。”

“我要去，我要去，哥哥，我要去嘛～”林樂可憐巴巴的看著哥哥，十幾歲的少年撒起嬌來殺傷力也不小。

林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要是別人他還可以直接拒絕，可那人偏偏是他最捨不得傷害的弟弟，無法，他只得求助一旁的父親。

“老大就讓他們去吧，現在地震也停了，兩個孩子憋在車裡肯定更嗆，車我一個人看著就成。”林清很顯然是支援自己小兒子的。

“那好吧，都下來。”

林歡無奈的一隻手牽著一個孩子，踩著淤泥一步一步朝著大路上走去。

大路上的裂縫越發大了，原本拳頭大小，現在已經有了一掌寬，不時還有些小石頭滾進黑漆漆的裂縫裡沒有一點聲息。

林歡領著兩個小孩子謹慎的避開裂縫，朝著集市快步前進。

越靠近集市，哭聲也越發大了，路的兩邊上擺著有些僵硬的屍體，有家人的，屍體上蓋著一一件衣服，沒家人的，屍體就簡單的丟在一邊。

兩個小孩不敢看路的兩邊，他們把頭埋在林歡的身上，他領著他們，一步步向前。

認命的人，麻木的坐在地上，不知道看著哪裡，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不認命的，則徒手刨著磚石，想把埋在屋裡的人救出來。

生與死，也就一線之間，可就這一線之間，卻半點不由人。

鎮上超市並不多，也就幾家而已，林歡不喜歡被人注意，所以便選了一家最偏的，可就算很偏，旁邊也坐著十幾個人。

這家說是超市但其實也只掛了個超市的名，這家店的面積也就十幾平米，但這家店他以前來過，他很清楚知道這家店的水擺在哪裡。

林歡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管插在磚石裡，他走過去，將鐵管抽出來，來到指定位置，一點點將上面的磚石扒開。

兩個小孩也沒閒著，各自找到一根還算平整的木頭，也跟著林歡一起扒了起來。

三人動作似乎驚醒了一旁呆坐著的婦人，這個婦人身材略胖，原來黑色的羽絨服成了灰撲撲的，原本化了些妝的臉上，現在黑一塊紅一塊，很是滑稽，只是那雙悲傷的眼，卻讓誰也笑不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婦人死死的盯著他們，似乎他們一妄動，她便會撲上來。

“買水。”

聽到他們的話，婦人的眼睛又重新暗淡下來，她指了指已經成了廢墟的房子道，“你們自己拿吧。”她以前總愛坐在櫃檯前，跟前來買東西的人笑著說著同樣的話，只是現在她不是坐在櫃檯前，而是坐在廢墟上。一場地震掩埋了她的家，也掩埋了她的丈夫和她年幼的女兒。

也就二十幾分鍾，滿是灰塵的箱子出現在他們眼前，林歡放下手裡的鐵管，對著箱子狠狠的吹了一口氣，微小的灰塵隨風揚起，又重新落在廢墟上。

箱子的原貌露了出來，密封完好的礦泉水箱子在安好的出現在他們眼前，林歡又拿起鐵管在箱子裡周圍又挖了起來。

四周的空隙很快便被清理出來，林歡蹲下身將箱子慢慢的搬了上來，可箱子剛搬上來，四周的石頭又開始往空出來的地方落。

林歡將搬出來的箱子放到一邊，開始將落下的石頭一塊塊往外拿，剛剛他看到礦泉水箱子下面正好是一箱牛奶，弟弟和他的同學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沒有足夠的鈣可不成。

沒大一會兒，牛奶箱子也被搬了出來，林歡隨手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對著牛奶箱上的膠帶一劃，開啟箱子從裡面拿出兩盒牛奶，遞給了兩個孩子。

兩箱水對說林歡來說並不重，他搬起兩箱水走到老闆娘的面前，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百塊遞給了她。

她直勾勾的看著遠方，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林歡站了一會兒，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便將兩箱水放下，從牛奶箱裡拿了一盒牛奶遞到她的面前，“拿著吧，活人總還是要活下去。”

女人機械的轉動脖子，一雙帶著死氣的眼呆愣的看著林歡。

林歡低著頭將吸管拆開，插到牛奶裡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