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反駁,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敵人有多可怕。他卻不能告訴她這些。他的手一使勁兒將扣在懷裡,若有所思地緩緩道,“你在家裡萬事留心!”
她好像聽出這句話裡的弦外之音。她從他懷裡抬頭,踮起腳尖,窩進他頸項。在他耳邊輕聲問:“家裡有人?”
他雙手下移放在她腰間,稍稍用力,她的雙腳離地,驚得她叫出聲來,忙抬手環住他的頸項,整個人吊在他身上,兩人更是緊緊地貼著。
他很享受笑而不語,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這是給她肯定的回應。
“是小順?”
原來她一直按兵不動,是懷疑上小順了。若給小順知道了,該氣死。想到這裡,他心上繃緊的弦鬆了些,眼角漾起濃濃笑意。
“別瞎猜,小順要生氣的。”
聽這話,果真是自己多想了,她有點尷尬,軟軟地窩進他頸項。
“子皙,你知道他們是誰,對嗎?可為何”為何不除掉他們?
“既知道了,那就留著吧!”
當初興伯為了找到他們花了不少心思,既然知道了那就留著吧,若除了自然還會有人來,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她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扶著他低首含眉地立著,長長眼睫蓋下一片陰準。
他伸手抬起她低垂的頭,俯身吻住她,原以為只是臨別輕吻,但他的鎮定冷靜在吻上的那一刻消失,唇舌交纏,氣息繚亂,感受那空谷幽蘭的馨香。直至她輕輕嬰寧出聲,他才不舍地放開她。
她軟弱無力地靠在他懷裡,“時候不早了”順了順氣,想起昨夜的驚魂,想起他腰上的傷,她越是不能放心,“子皙,外面不比家裡,你可得自己當心。”
“好。”
想起那日出門,他也是這樣笑臉應承她“好”,回來卻一身重傷,滿身鮮血。
“下次回來可得好好的,不能再嚇我。”
他拉起停在他腰間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然後握著至於心上,很認真地再說了句,“好。”
悄然出府的公仲孜墨髮現城裡城外四處可見搜查的鼎家軍,便知道城裡是絕呆不住,馬不停蹄地喬裝打扮出好不容易出了城。遠打算去楊魚禮那裡避一避,還未走到去農舍的岔路口,就看到一隊鼎家軍騎著馬從小路飛奔而去,想必是衝著那裡幾個村莊去的,看來,農舍也呆不住了。
也許,只有一處可以。
楊魚禮收到公仲孜墨留下的信後,入夜離家,騎著馬趕了五里路,勒馬停在陰平城西郊的法源寺寺院門前。
夜色裡楊魚禮輕敲寺院大門,一名小和尚來開了門,將他引至最靠近後山的廂房。佛家之地自然簡陋些,但很是隱蔽,離後山很近,若真遇上搜查的鼎家軍,從後山離開也無人察覺。他開始明白公仲孜墨為何選中此處。
楊魚禮立於廂房前,搖頭笑著,無怪乎他總說自己有九條命,這般萬事都想得全,連後路也早想好,如若不是,他昨夜有怎能逃脫。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難道還要我一受傷的人去請麼?”
屋裡傳出話來,楊魚禮這才徑自推門入內。
☆、心有靈犀一點通
楊魚禮推門進屋,房裡的人正在榻上閉目打坐,看著那人手裡握著的佛珠,他笑出聲來。
“子皙何時開始信了佛,我怎麼都不知道?”
公仲孜墨閉目微笑,仍似模似樣地轉著佛珠,嘴裡振振有詞,唸的卻不是經文。
“入鄉隨俗,入寺唸經,是為禮也!”
“還真像那麼回事兒。行了,腰上有傷,就別打坐了,窩著對傷口不好。”
楊魚禮徑自在桌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這一路趕來可是又累又渴。他並不理會公仲孜墨的裝模作樣,這人從來不信這些,他真不信這一日就被感化了。
“聽說昨夜賢平居里可是被驚擾了一夜,不知有沒有嚇著你家小娘子?”
公仲孜墨放了佛珠從榻上下來,“要讓和仲兄失望了,我家小娘子可是位勇敢的女諸葛。”
“哦?是嗎?這可讓我很是意外,願聞其詳。”
想起昨夜,公仲孜墨實在不願再重新回憶,若讓他像說書的當成故事講,更是為難。
“想知道,你改日問小順去。”
聽出公仲孜墨言語間的不耐煩,楊魚禮知道昨夜恐怕沒那簡單。能在禁衛軍手下脫身,就算不是慘烈,也絕不能風平浪靜。既不願說,那他就不問了。
“今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