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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力地讓我的生活豐富多彩,我努力地冷漠淡然。

宋晨早就看我不慣,對我整天不苟言笑很不爽,問我:“你為什麼不笑?你看上去像是舊社會苦大仇深的婦女代表,知不知道‘笑一笑,十年少’?”

我告訴他:“知道為什麼‘笑一笑,十年少’嗎?因為笑多了,容易長皺紋,容易老相,等人家問你真實年齡時,會驚覺,哇,原來你是這麼年輕。”

宋晨無語,他雖然有才華,可論思維邏輯狡辯,他駕著八匹馬都不見得能追上我。

他雖然看不慣我,可關荷罩著我,他只能讓我三分。

關荷不會熱情到逼迫我和她翻臉,卻也絕對不放棄我,反正她就水磨工夫。我有石門保護,千年不打算開,關荷卻打算做水滴,直至水滴石穿。

某日,我已經忘記是什麼原因了,反正關荷需要回家去拿什麼東西,非要拽著我,讓我陪她一塊回家。到她家後,看到她的二胡,我要求她為我拉奏一曲,她為我拉奏了《草原之夜》。

“我記得你剛轉學到我們班時就拉的這首曲子。”

她很驚訝:“你居然記得?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關於她的一切事情我都記得。古龍說過什麼來著?最瞭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可惜關荷是好學生,不看古龍。否則,她真應該提防我。

我問她:“你的二胡和誰學的?”二胡的老師並不容易找,至少我從沒見到過二胡班。

“我爸爸教我的,他最喜歡這首曲子,拉得特別好。”

“哦!”我淡淡點頭,看她家客廳裡掛著的全家福,她爸爸又老又胖,臉上很多贅肉,實在看不出來是個才子。

她沉默地坐了會,突然從抽屜深處抽出一個相簿,翻開給我看:“這是我爸爸的相片。”

我掃了一眼,楞了一楞,不禁細看。照片中的男子眉清目秀,斯文儒雅,因是黑白照片,越發透出他的書卷氣。

這人的變化也未免太大了吧?怎麼能從這樣長成了客廳裡的那樣?

隨著相簿往後翻,我發現全都是年輕的照片,連一張中年的都沒有,而且全家福照片只有爸爸、媽媽和關荷,沒有關荷的哥哥姐姐,我正在暗暗納悶,關荷說:“我現在的父親是我的繼父。”

“你爸爸得病去世的嗎?”

關荷搖搖頭,淡淡說:“有一年他去外地出差,在一段很窄的道路上,兩輛大車迎面相遇,需要過車,他不小心把腦袋探出車窗外,兩輛車的司機都沒有看到,腦袋被蹭掉了。”

我毛骨悚然,這是我聽說過的最恐怖的死法。如果不是親耳聽聞,我真想捏造一個更符合常規的死亡,不管是肝癌還是肺癌。

我只聽過一次,就很多年坐車都不敢把腦袋探出車窗,甚至把手伸出車窗前都會前後看看,關荷究竟有多大的心理陰影,我無法想象。

關荷似乎很多年,沒有傾吐過心事,一旦開啟,就不能停止:“我爸爸姓夏,因為他喜歡荷花,所以給我起名夏荷,希望女兒出落得如同荷花般動人,品格也能如荷花般高潔。他去世後,媽媽因為沒有工作,為了養活我,給我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就嫁給了我現在的爸爸,我的姓從夏改為關。”

“你現在的爸爸對你好嗎?”

關荷淡淡說:“沒有虐待過我。他比我媽媽大很多,前妻去世了,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只要我聽話點、勤快點,他不至於為難我,就是哥哥姐姐不太好相處,不過這些年也習慣了。”

我開始明白關荷的成熟穩重從何而來,隱忍內斂從何而來,風度完美的為人處世從何而來,只因為她根本沒有家,她一直寄人籬下,她的媽媽靠伺候另一家人,負擔她的生活費和教育費,所以,她在別的孩子還天真爛漫地向爸爸撒嬌時,已經學會討好繼父、哥哥、姐姐。

關荷微笑:“同學們看我的樣子,都以為我家庭條件很優越,其實,他們不知道,我很小就會很多事情,我會包餃子、洗衣服、打掃衛生,我的很多衣服都是姐姐不要的,媽媽的手很巧,她用縫紉機給我稍微改一改,就變得很漂亮,我其實沒幾件衣服是自己的。”

因為微笑,關荷的嘴角上彎著,給人一種異樣的堅強。我說:“你人長得漂亮,氣質又好,那些衣服是因為你在穿,同學才會關注。”

關荷笑著,卻看不出是面具還是真心。她看著我的眼睛說:“因為從小就要察言觀色,我是個很敏感的人。我們坐同桌後,我就覺得我們有點像,只不過我還要照顧媽媽,所以,我必須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