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民當然知道,這是他的初戀,是他年輕時候的愛戀,也是對他來說最刻骨銘心的愛情。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留過她一張照片,剛開始是怕被潘美蘭發現,影響自己的前程,後來,這花花世界,哪裡還能想起來那個曾經對他展顏一笑的姑娘呢?
崔明朝說道,“看來,你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我真為她感到悲哀。愛了那麼久,竟然連名字都沒留下。”
“我記得!”鄭毅民著急說道,“崔靜之,她叫崔靜之。”
“很好。”崔明朝指了指自己,“那你看,我姓什麼呢?”
鄭毅民眼睛瞪的老大,“你,你是靜之的兒子?她結婚了?她有兒子了?她在哪兒,她過的好不好?”
崔明朝聽了鄭毅民這一連串的問題,突然怒氣橫生。
可是,轉念間,他的怒氣又散了去。
他的言語中滿是嘲諷,“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鄭毅民,你的愛真的廉價!”
鄭毅民很是著急,“明朝,你告訴我好不好,你讓靜之來見見我好不好?我不是沒有去找他,前些年我一直在找,可是找不到,我找不到他了。”
“別找了,你永遠不可能找到她,更何況,你出不去了。”崔明朝接著吐出三個字,“她死了。”
“什麼?”鄭毅民愣在那兒,“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崔明朝冷聲說道,“在你拋棄她,轉頭娶了潘美蘭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她那樣的女人,心思那麼細膩敏感,怎麼可能不生病?鄭毅民,這些年,你風光無限,女人接著一個又一個,可是那個女人呢?身體日益垮掉,最後油盡燈枯。”
“其實我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你的心是黑色的。”
崔明朝一瞬間的落寞,鄭毅民有些心慌。
“你是靜之的兒子,她不是結婚了嗎?她的男人不照顧她嗎?”
來之前,崔明朝原本是想告訴鄭毅民,她母親懷的是他的孩子。
可是到現在,他不想說了。
讓鄭毅民知道幹什麼呢?讓鄭毅民覺得驕傲,崔靜之給他生了孩子,他還多了一個兒子?
“這些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了,是她命不好,最好的年華遇到了你這個人渣。”崔明朝說道,“我那麼努力去接近你,幸好,你很賞識我,也不算我的努力白費。現在公司垮了,艾悅傳媒我也單獨分離了出去,它是我的了。你就好好等著審判結果,給那些因你而慘死的人,償命吧!”
崔明朝說完這些,起身就走了,只留下玻璃的另外一側,一臉痛苦的鄭毅民。
他拼命地想知道崔靜之的訊息,可是崔明朝就這樣離開了。
他覺得,崔明朝是騙他的,崔靜之肯定還活著,怎麼可能死了呢?
一定是崔明朝不想讓他母親來見他,所以才編出來的謊言,一定是!
從看守所離開,崔明朝坐進車裡,眼眶發酸。
他伸手揉揉太陽穴,酸澀感漸漸散開。
他從出生,就是他母親一個人帶著他。別人都有父親,但是他沒有。
家裡的所有經濟來源,都是靠他母親打零工賺來的。再加上她身體不好,很多時候就是幹著幹著要去醫院。
他母親很節省,總覺得吃藥浪費錢,所以身體越拖越差。
在他十歲那年,他母親就去世了。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很小就認識了陸瀟,陸瀟經常接濟他們母子,他可能都活不下來。
只不過,他母親積勞成疾,憂思過重,終歸是救不回來。
現在,他似乎做了所有能做的,鄭毅民在等待著判決,但是,他母親終究回不來了。
時間一晃而過。
過完春節沒幾天,白薇薇的肚子終於有動靜了,先是見紅。
顧念執一直比較關注白薇薇的訊息,畢竟,鄭氏集團所有東西都被查封了,就連鄭家老宅的管家也都抓進去了。
白薇薇一直自己生活,又懷著身孕,還是雙胎,雖然僱了保姆在家裡,但是終歸是怕有顧及不上的時候。
白薇薇的產檢一直非常順利,雙胞胎,胎位都很好,檢查的時候說一切正常,可以試著順產。
當然了,如果實在不行,醫生會根據指徵選擇是否需要剖腹產。
到了醫院,顧念執反而比白薇薇還要緊張。
陸瀟在一旁感嘆,“你說,生孩子的也不是你,你怎麼這麼緊張?”
顧念執搓搓手,“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