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稍遜了一籌。
婉貴妃又是個極愛詩詞歌賦的人,每每思緒湧上心頭時,便會賦詩一首,起初,也不過是興致罷了,可是,後來,顧葉峰前來時,看到她所做的詩,也會點評幾句,卻讓她茅塞頓開,更是有種讓她終於尋到知音之感,而他們待在一處,最多的也是閒聊一些詩詞歌賦。
今兒個與往常一樣,婉貴妃特意備好了茶點,可是,她看著對面坐在輪椅上的顧葉峰,正拿起一側的詩卷專注地看著,俊朗的容顏,始終掛著溫潤的笑容,一對劍眉下,那一雙清澈的雙眸尤其迷人,她不禁看得痴了。
顧葉峰自詩卷上收回視線,卻對上婉貴妃看著他發呆的神情,懂得情事的他自然知曉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他隨即放下詩卷,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低聲道,“愛妃,你在想什麼?”
婉貴妃聽著聲音,這才回過神來,頓時羞紅了臉,連忙側著身子,用錦帕掩著面容,柔聲道,“嬪妾只是有些不舒服。”
“可宣太醫?”顧葉峰連忙問道。
“不過是有些嗓子乾澀罷了,無妨。”婉貴妃低垂著眸子,輕聲道。
顧葉峰裝作放心的模樣,鬆了口氣,“既然愛妃身子不適,那便好身歇著,朕還有些事未處理,便不陪著愛妃了。”
“啊?”婉貴妃聽顧葉峰要走,還未反應過來,連忙抬眸看著他,又覺得自個無禮,隨即垂眸,“那皇上今夜可會來嬪妾這處?”
“朕記得,愛妃的生辰該到了,朕已經命馨兒著手去辦了,必定是要辦得喜慶些,隆重些。”顧葉峰有意地岔開了話題,抬眸看著她,“愛妃這幾日便安心地養好身子,待生辰那日,朕自然會給愛妃準備一份大禮。”
“嬪妾謝皇上恩寵。”婉貴妃聽著顧葉峰的話,顯然是有些意外的,卻更是喜上眉梢,第一次如此期待著自個生辰的到來。
“那朕便先去忙了,愛妃且歇著。”顧葉峰見事情辦妥,便率先推著輪椅離去。
婉貴妃回過神來,已經晚了,她只好行禮,“嬪妾恭送皇上。”
待目送著顧葉峰離開之後,她才卸下了適才的偽裝,緩緩地步入寢宮,拿起他適才動過的詩卷,痴痴地想著什麼。
顧葉峰坐在皇輦上,抽出絹帕,擦著自個的手指,待回到寢宮時,他便一遍一遍打著胰子,搓著自個的手,想起適才拿過那詩卷,便覺得像是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如今寢宮內只剩下他一人,他卻不敢起身,只能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窗外,希望這樣的日子儘快結束,這樣,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她的面前。
南迴邊關,冷千葉今日才剛剛到達,好在早先安排了可靠的人守著,而樂啟國的人馬早他們兩日到達,卻並未有任何動靜,顯然是在等著他。
他並未有片刻的停歇,銀色的鎧甲上沾著雪花,俊美如塵的容顏透過滿天的白雪,就像是墮入凡塵的仙子,顯得很不真實,若不是他那一雙冷漠的眸子,讓人很難相信,這樣超凡脫俗的男子,竟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伐將軍。
易武站在一側,在南迴國收回之後,他便得了命令,前來此處鎮守,如今,已經過去一月,他恭敬地站在冷千葉身旁,低聲道,“冷將軍,敵軍有三十萬的人馬。”
“嗯。”冷千葉點頭道,他此次只帶來了二十萬的人馬,再加上這處的人馬,統共二十五萬。
如今南迴屬於百廢待興,故而,整個南迴的兵力只能維持日常的治安,是再不能調動分毫了。
冷千葉並無任何的應答,而是直直地看著不遠處,樂啟國的人馬已經浩浩蕩蕩地趕來。
“冷將軍,您一來,他們便動手了,看來他們是一早便準備好的,只等將軍您的出現。”易武想著,他們早到兩日,即便他拼死抵抗,也是能挺過兩日的,他們久久不出兵,的確是在等著冷千葉。
“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此次怕是一場惡戰。”冷千葉敏銳地察覺道。
易武隨即點頭,二人便直視著前方,看著白雪皚皚中,緩緩地向他們走來的樂啟國人馬。
慕寒遙這處也是剛剛到達棲城邊關,而樂啟國的人馬亦是相繼趕到,卻並未動手,只是安營紮寨在五里坡。
慕寒遙看著眼前的情形,李肅在一旁嘀咕道,“也不知此次派來的又是哪一位大將。”
“聽說乃是樂啟國四大天王之一。”一旁的雪珂低聲說道。
慕寒遙側眸看著肚子已經大成圓球的雪珂,不禁眉頭一皺,再看向一旁的楚凌天,“你怎得讓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