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太太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

“清歡。”

楮墨忙將她扶住，眉頭深鎖。認識他的人都知道，楮墨是最疼愛妻子的，連孩子都還要排在楮太太后面。

若是平時有人這樣，楮墨一定不會饒了她。

但此刻，楮墨竟然不敢。

“小璃。”

楮墨擰眉，神色痛苦。“你是不是已經做過檢查了？”

“嗯？”

溫璃淡笑，“什麼檢查？楮叔叔，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她這個態度，楮墨覺得，已經不需要什麼檢查了。

一個向來講理的姑娘，要有什麼理由，會變得如此和他們針鋒相對？

楮墨心上一慟，“小璃，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事情具體是什麼樣？”

溫璃擰眉，已經有些不耐煩。

“孩子。”

楮墨頓了頓，他知道孩子也許不愛聽，但問題不能不解決。

“說句慚愧的話，我和你媽媽，現在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樣的，如果你知道，可以告訴”

“憑什麼？為什麼？”

溫璃失笑，反問。

楮墨和楮太太都是一怔。

“小璃”楮太太伸手，想要去握溫璃的手，卻被躲過了。

她眼底的失望，支離破碎。

溫璃移開了視線，她最怕柔弱的人。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母親？

“楮總。”

溫璃只好去看楮墨，“我這次來呢，是為了你們楮家的事，杜仲那裡既然已經見過我，我想，我們就按照他的意思來。”

“為什麼？”

楮墨不解，“你明明都已經走了。”

“呵呵。”

溫璃笑起來，“楮總，你好奇怪，你們現在不是正需要我嗎？既然如此，就別問那麼多。我來了，正合你們心意就行了啊。”

“是，你來，是合我們心意。”

楮墨擰眉，點頭。

楮太太一怔，錯愕的抬頭，“楮墨？”

“別急。”

楮墨安撫妻子，又看向溫璃。

“可是，孩子，我們不是要你來冒險的，我們只想和我們真正的女兒一家團圓。”

“哦。”

溫璃默了默，點頭，“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這樣油鹽不進，明明清楚卻抵死不承認，楮墨和楮太太拿她一點辦法都。

“小璃，你告訴爸爸，是誰讓你過來的？”

楮墨擰眉，說話間，已經改了稱呼。

“！”

溫璃驚愕，不敢置信的瞪著他，“楮總，請你改正你的稱呼，什麼爸爸？我爸爸已經死了！”

“小璃！”

楮太太低喝，之後又覺得不妥。

溫璃訝然，“嗯？楮太太，你這麼大聲”

“對不起對不起。”

楮太太眼底通紅，連聲道歉。

“是媽媽不好，小璃，你生氣、發脾氣都可以的，但是，有些話不要說、不可以說，這樣不好，對你不好，我們是無所謂的。”

詆譭親生父母這種事，在上一代人的思想裡，是要遭天譴的。楮太太也的確是因為忌諱這個，才會著急。

“是嗎？”

溫璃裝糊塗，“我詆譭啊，我說的是事實，還要聽嗎？我媽媽癱瘓了，躺在病床上，隨時都會死”

“小璃”

楮太太心尖絞痛，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