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小看了林曉教匯出來的畢真真二女,就在這人從地下鑽出來以後,頭頂上就傳來兩女銀鈴般的笑聲:“妹妹,你看師姐我沒有說錯吧,這廝果然沒有逃走,就躲在附近!這回看你往哪裡走!”話音一轉,聲色厲俱的轉向了那人。
眼前這人也不是庸手,乃是紅花鬼母朱櫻的二弟子何煥,為人素來機警,以往所行又並無多少惡事,只是與嵩山二老有些相似的地方,就是喜好作弄人,但卻又不敢招惹修道人,所以大多時候倒也沒有遇到過什麼仇家,至於今天,何煥就感覺簡直是有一種嗶了狗的味道——這兩個小丫頭著實屬於牛皮膏藥的,黏上就不撒手,而何煥自己又因為顧忌二女背後的高人,不敢下狠手,反倒是落了下風頭。所以這個時候,何煥是萬分地想念自己的師父在場啊。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就在何煥滿臉苦笑,手指碧磷衝在兩女兩柄飛劍下苦苦堅持的時候,從兩女身後的空曠處響起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兩位女俠,不知道小徒何處得罪了兩位,如此苦苦相逼,老身不才,還請兩位收手一敘究竟。”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聽在畢真真兩女耳朵裡,卻是如遭雷擊,二女心知說話的這人道行法力都遠超自己,不敢小視,先再一次將如意水煙羅放出來護住二人周身,然後才將兩柄仙劍撤回環繞,然後才定睛看向說話的方向。
“好一對靈慧的小姑娘,不知道是哪家高人子弟?也許令師與吾有舊,莫要傷了彼此的和氣。”畢真真和花奇只見說話的是一位看起來四十餘歲的女仙,只是打扮與中原道門截然不同,赤著一雙玉足,半截小腿都露在外面,白生生的,泛著玉一樣的光澤,頭上是滿滿的一頭銀飾,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隨便動一動,就能聽到悅耳的碰撞聲,叮叮噹噹的;身上兩截穿衣,中間還露著玉光治治的一抹纖腰,在畢真真二人眼裡,透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二女此前既然認出了碧磷衝的來歷,此刻又聽到來人說道“小徒”,哪裡還不知道這是那人的師父,橫行苗疆的紅花鬼母朱櫻到了。二女又不是傻瓜,要是正常的師門歷練,即使沒有師門長輩跟隨,也會有求救的符籙,可是如今兩女是偷跑出來的,求救的符籙手裡可是沒有一張,更不會有師門長輩隨時救援,見到鬼母朱纓不僅沒有出手分開三人,而且說話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頓時心中大定,急忙就坡下驢,對著朱櫻抱拳拱手:“前輩請了,晚輩師出岷江白犀潭,家師韓仙子,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
“哦,原來是韓仙子的兩個弟子,那麼你就是美魔女畢真真,而你就是花奇嘍?老身朱櫻,有個匪號,只是不太好聽,名喚紅花鬼母。兩百年前,也曾與你師父韓仙子有過交往,只是近年來倍感修道艱辛,很少出門行走,不知道令師韓仙子最近可好?若是方便,老身還打算去拜訪老友呢。”
看著紅花鬼母朱櫻說話間一陣唏噓,二女也不知道真假,最關鍵的是,韓仙子只有第二元神在白犀潭閉關,對畢真真二女又一向嚴厲,二女哪敢真的回去告訴韓仙子紅花鬼母的事情,別說二女本來就不知道兩百年前韓仙子是否與紅花鬼母有過交情,就算真的有,此時也是要拒絕的。
畢真真:“前輩,實在抱歉,家師近來正逢閉關,已經很長時間不見晚輩二人了,更何況是外客,恐怕前輩即使前去,也只有敗興而歸了。”
朱櫻又哪裡是真的要見韓仙子,說真的,此時朱櫻的狀態並不好,擺出眼前的樣子,多少也是強撐著,只因朱櫻算出自己遭劫時日將近,而韓仙子又是出了名的護犢子,門下又是僅此兩女,即便犯錯,也只能自己懲罰,絕對容不下外人越俎代庖,甚至有傳言,即使韓仙子的夫婿大方真人乙休當年二人未反目之時,也不會插手,朱櫻又怎麼肯因為弟子的緣故,在樹下一個大敵,何況二人以前的確還有過交往。
“原來如此。兩位既然是韓仙子的弟子,那老身就託大一些,稱兩位為師侄,不知可否?”
兩女簡直有些受寵若驚了,都知道紅花鬼母心胸狹窄,下手狠毒,也是睚眥必報的人物,可是此時如此和藹可親,實在是出乎意料,兩女急忙躬身下拜:“弟子畢真真/花奇見過朱師叔。”
“好,”紅花鬼母朱櫻一拍手,笑道:“既如此,兩位師侄,老身也不能扣扣索索,這是老身一點心意,兩位師侄接好。”說罷,兩點銀光慢悠悠地從朱櫻手上飛起,向著兩女落下。兩女雖然與朱櫻言笑晏晏,但一樣不敢放鬆戒備,先用真氣護住手掌,這才將飛來的兩點銀光接在手中,原來是每人一個銀色的小鈴鐺,上邊遍佈錦繡花紋,雲雷圖樣,鈴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