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移位,再現上古洪荒大水氾濫,到時候無邊的業力,不僅沙神童子自己要魂飛魄散,就連參與鬥法的正道人士,都會隨之沉淪。
除此之外,這廝還能佈下形同天羅的無形禁制,最擅長隱蹤匿跡,聲出影隨的氣機勾連之法,而且魔網微妙,只管有人來闖,甚至只是路過,都能被這廝勾出一絲氣息,成了日後鬥法時施加咒術的引子。所以,林曉要想把沙神童子當做拳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越不容易,林曉的興趣就越大啊,總不能還像哈哈老祖一樣,不是那麼禁錘吧?
從苗疆野人山長狄洞要是到星宿海的話,最近的直線是要經過西南一帶的崇山峻嶺,然後從烏斯藏上空越過唐古拉山,之後才是星宿海。而這一代,也是巨妖大魔最喜歡隱居的地方,同樣也是蓮花生大士大展拳腳的地方,很多活躍的烏斯藏巨妖都被蓮花生大士降服,雖然脫了妖物的名字,可是實際上一樣的兇戾,只不過是帶上了一頂佛門護法的帽子而已,享受的是烏斯藏人民的血食供奉。
林曉駕馭遁光並沒有很快,只是慢悠悠的速度,也只能與自己相比,只是在烏斯藏一帶的妖魔,現在的佛門護法神的眼裡,卻不是這樣:這遁光光華並不強烈,速度也就是一般,卻依舊這麼大刺刺的從自己頭頂經過,真是有些不把咱們這些護法神放在眼裡啊?!
本性謹慎一些的妖魔護法神還好,總是要讓底下供奉自己的寺廟掃聽一下這種顏色的遁光的來歷,可是脾氣暴躁的護法神,可不管那麼多,直接就衝了出去。只是這些妖魔護法神也各有不同,不是所有妖魔護法都是擅長飛遁,有不少護法神衝上雲霄的時候,林曉早已飛遠,進了別人的地盤,只能望之興嘆了。
飛遁快速的,倒是能和林曉打個照面,可是也就是一個照面而已,只是眼角一花,人家就越過了自己,繼續飛遠了。依舊是無可奈何。
不過,妖魔當中也不是沒有本領高強,又擅長飛遁的護法神。此時攔截在林曉遁光之前的,就是其中一尊。
這是一個黑瘦黑瘦,身量不高的身著棕紅色袈裟的僧人,只是與林曉見過的幾位高僧不同,那幾位高僧,一看就知道是身具大功德,寶相莊嚴,而眼前這位,只能用窮兇極惡來形容面貌:面色黝黑透著一絲藍光,口唇邊露著兩隻獠牙,頭頂一隻獨角,好像螺髻,兩隻手一隻託著一口碗,扁平,看起來好像是骨質,大約就是烏斯藏佛門尊貴的嘎巴拉碗,由高僧頭蓋骨煉製的法器,另一隻手持著一根金剛杵,胯下坐著一頭驢子,兩隻腳上爪甲足有徑寸長短,身上披著人皮衣,腰間圍著虎皮。雖然外罩僧衣袈裟,可是看上去沒有一點慈悲,卻有無邊的煞氣。
雖然與林曉所知的烏斯藏密宗護法神的形象不是太吻合,但想來也應當是具有某個神靈菩薩的化身一類名號,只不過這類護法神,往往是屬於業力護法神一類,大多是蓮花生大士入藏以後降服萬魔萬妖所敕封的,有著密宗宗法的約束,只是,為何出現在林曉面前,著實有些疑惑。尤其是眼前這位又是屬於忿怒相,代表著降魔之力,難道是烏斯藏佛門要和中土道門開戰嗎?要知道攔著烏斯藏密宗東進的,可不是中土道門,而是中土佛門,就比如現在坐鎮大雪山,一甲子開山一次的智公禪師,不僅是我佛座前弟子轉世,還是中土佛門的領袖之一。他坐鎮大雪山,一個是因為大雪山乃是清涼聖境,再一個更重要的是,防止烏斯藏密宗東進與中土佛門爭奪地盤。所以,在林曉印象裡,烏斯藏密宗要找麻煩,也應當是找智公禪師才對啊。
“阿彌陀佛,施主留步。貧僧奉上師法旨,請施主前往一見。”
“哦,貧道此行還有要事處理,沒有時間,和尚還是請回吧。”對於莫名其妙的邀請,林曉實在是不感興趣,要不是林曉慧眼,發現了前方黑臉僧人身邊煞氣密佈,並且還有其他法力波動,不打一架不好闖過去,說不定此時早已越過黑衣僧人走掉了,何必再次浪費時間。
只是,林曉拒絕就有用嗎?很明顯,眼前的僧人是先禮後兵來的,好請不成,隨後肯定是強請了——依舊還是要做過一場。
果然,黑臉僧人臉色大變,“吼,既然施主不識趣,就別怪貧僧硬請了。”說著手一揚,那根金剛杵就飛起半空,對著林曉就砸了下來,另一隻手也不閒著,高舉起嘎巴拉碗過頭,隨即對著林曉一傾,黑紅色腥臭刺鼻的漿液呼啦一下化作了一片汪洋,直要把林曉壓在血海之下。
林曉冷哼一聲,“和尚就是夠虛的。”也不管劈面砸來的金剛杵,只是大袖一兜,兩隻大袖如同兩張巨口,帶著呼呼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