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進入了荒野密林。繞到了白溪的北岸,藉著樹叢和地勢的掩護悄然摸到村寨附近,散開了隊形,派出兩個人前去偵察情況。
白溪村村民的居住點散得比較開。在溪流的北岸也有一片房屋田地。那兩個去偵察的流寇很快就回來稟報:“大人,情況有點不對勁,溪水這邊的房舍全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當中一人輕聲斥道:“一旦換了裝束蒙了面,就不能再這麼叫!……兩年前意外讓人給認了出來,教訓還不夠嗎?”
旁邊一人則解釋道:“老大,兄弟們兩年沒動手了,平時的稱呼難免說順嘴了。從現在開始要叮囑大家要特別注意,不能叫名字只能叫代號。”
這夥流寇行事非常謹慎,不僅蒙了面,且彼此之間也不再用平時的稱呼。他們中有四十九人攜帶的武器是一樣的,左手持盾牌,腰間掛著一長一短兩把刀。長刀的刀柄和刀鞘都被麻布纏繞,看不清原來的樣子,就連盾牌上都包了一層獸皮。
四處劫掠的流寇,當然是有什麼武器就用什麼武器,很少見到這樣的整齊標準的統一裝備,能做到這一點的,通常只有城廓中的軍陣。在聯想到剛才那人稱呼的一聲“大人”,這夥流寇的來歷恐怕就大有問題了。
一般的流寇只是劫掠沒有防備的村寨,有武器就足夠了,幾乎不可能統一裝備制式盾牌,也只有軍陣才會如此。但是他們並沒有帶長兵器,因為長矛之類的東西走在路上藏不住,大老遠就會被人發現異常,不符合隱蔽行動的要求。
這夥流寇中只有三個人沒有攜帶刀盾,顯然就是他們的首領,此刻的稱呼分別是老大、老二、老三,倒讓人聯想起那些豬頭人的名字。
老三說道:“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那些豬頭人走露了訊息?”
老二:“那些豬頭人已經來了,按照與我們約定的計劃集合在村寨西邊。白溪村可能是發現了動靜,人都嚇得跑到了寨牆裡面躲著。”
方才的刺探者又說道:“不對,他們如果是臨時撤走的,不可能這麼整齊,連東西都搬空了。”
老大沉吟道:“一定是那些笨得要死的豬頭人洩露了風聲,讓白溪村有所準備。但這沒關係,我們本就是打算拿那些豬頭人頂罪的,他們現在也吸引了白溪村的注意力。無論白溪村有沒有準備,我們都按原計劃殺進去。那些豬頭人根本不清楚我們是誰,白溪村更不會想到!”
老二附和道:“是的,以我們的力量,白溪村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既然那些豬頭人已經來了,我們也該動手了。”
眾人伏下身子悄然接近了村寨,白溪北岸早已搬空的房屋,恰好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從那邊北岸的那片房屋間衝出來,過了河再衝上斜坡就可以進入寨們,距離也不過三十多丈。
白溪有數丈寬,溪水最深處也不過沒膝,而且為了來往方便,村民們在河中放了很多塊平整的大石頭,腳都不溼就可以踩著石頭跑過來。當這夥人藉助房屋的掩護悄悄集結時,那邊豬三閒已經開始喊話了,而虎娃也走出村寨外應答。
豬三閒的嗓門很大,遠遠的傳來,在白溪北岸都能聽見。虎娃的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晰,入耳時就像站在不遠處開口。一聽他的聲音,眾人的神色就是一變,那老大低聲道:“白溪村也請來了高手,現在出去對付那夥豬頭人了。”
老二:“幸虧有這些豬頭人,先幫我們對付白溪村,回頭還能背上罪名。白溪村請來的高手再厲害,也擋不住那麼多豬頭人的衝擊。”
等豬三閒與虎娃的對話接連傳來,流寇們又都變了臉色。三名首領悄悄上了某戶人家院中的一棵大樹,遠望村寨西坡的情景。那些豬頭人好像並沒打算衝擊村寨,居然已經解下麻袋開始刨地挖山薯了。
只有豬三閒大吼一聲,突然趴下了身子手足著地,渾身的衣物化為碎片飛開,被一團紅光包裹著,猛衝向站在村口外的一位少年。
……
豬三閒做事倒也乾脆,說動手就動手,直接就施展了自己最強大的絕技。虎娃今天不用武器法寶,就憑徒手格鬥,能抵擋他的天賦神通嗎?
躲在寨牆內暗中觀望的人們皆發出了一聲驚呼,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豬頭人施展這種神通,簡直太嚇人了!虎娃卻全無懼色,見豬三閒從山坡上衝下來,他也拔腳向前狂奔,看架式居然是打算硬碰硬地直接對撞。
豬三閒有紅光護體,那兩支犀利的長牙也能激射出凌厲的鋒芒,他狂奔的時候,地面都發出輕微的震顫與迴音,雖只是一個人,卻有著一大群野豬狂奔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