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這翟凌霄的靠山,是不是就是一直對自己心中存有戒心的大夫人呢?
片刻之後蘇懷遠方才回過神來,冷笑著說道:“好大膽的賊子,乘夜進入侯府欲行不軌之事不說,竟然還敢跟老夫這般說話!來人吶,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李洪生應是,隨後便帶了兩個護院,在前廳之外將翟凌霄狠狠打了二十大板。李教頭心中滿是對著翟凌霄的怨氣,這二十大板打得極重,若不是想著蘇懷遠還要問話,只怕這二十大板就能要了翟凌霄的小命。饒是如此,翟凌霄被打完之後,也已是半死不活。
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翟凌霄,蘇懷遠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然後輕輕的將茶水上的葉子吹開,細細的抿了一口杯中香茗,這才緩緩開口問道:“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翟凌霄此時被打得血肉模糊,哪裡敢不說實話?聽到蘇懷遠問話,他連忙說道:“大人,小的前幾日在街上閒逛,正好看到二小姐容貌,頓時驚為天人。從那之後就一直想著一親芳澤,故此才會在今日有此莽撞之舉。小的一時糊塗,還請老爺饒我一命。”
坐在一邊的蘇宛心中自然不信翟凌霄的話,自己自從清醒之後,只是出府參加過幾次宴會而已,每次出門不是坐轎便是乘車,兩邊皆有護衛,翟凌霄如何能見到自己容貌?
正在蘇宛思量間,大夫人卻開口了,“宛兒,你日後出門小心一些。多帶上寫護衛,免得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這要是傳出去,咱們威武候府的臉面往哪擱?”
大夫人話中帶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片好意,讓蘇宛出門多帶些護衛,其實言下之意卻是在說,正是蘇宛不檢點,才將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招惹到侯府上來。
聽到大夫人如此說自己,蘇宛自然不服,“母親,宛兒從今年感上風寒之後,便極少出門。只是曾去參加過金釵宴,百花詩會與花朝宴而已,而且每次皆與母親同行。除此之外,便再也不曾踏出府門一步,也不知這人是在何處看到宛兒的。”
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根本就未曾單獨踏出過府門,每次出門都有你在身邊,若這採花賊當真是因為這幾次參加宴會方才看上自己,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逃其責!
蘇宛的話說得極是在理,而且眾人皆知,若非是有人下帖邀請,蘇皖從來不出自己小院半步。若當真是前幾次參加宴會之時被人看到容貌,那大夫人看護不力的罪名絕逃不掉。
坐在大夫人身邊的原氏用手中羅帕輕輕掩在自己口上,驚訝地道:“大嫂,這便是你的不該。宛兒如此出眾的才學容貌,你又怎麼能如此掉以輕心?以後,可要加上幾分小心才是。”
口中雖然再提醒著大夫人日後小心,但是大夫人若是應聲,便無異於承認之前是對蘇宛看護不力。那樣只要原氏去老夫人那裡提上幾句,大夫人一頓罵是絕對跑不了的。
大夫人能夠執掌侯府自然能識破原氏這點小伎倆,她笑著說道:“多謝妹妹提醒。只是幾次宴會我都做了極為周全的防護,絕對不會出錯。想來是宛兒偷偷出門玩了吧。”
幾句話之間,連消帶打,不僅將自己的過錯撇得一乾二淨,而且將罪名推到蘇宛頭上,還順便給蘇宛另外加了一條私自出府的罪名。
一身宮裝的蘇宛坐在滿是便服的前廳之中分外顯眼,猶如鶴立雞群一般。她頭上金釵微顫,臉上帶著溫和笑意說道:“母親,二嬸,到底是何緣故,只要問問,不就清楚了嗎?”
蘇宛臉上的溫和笑意看得大夫人心驚肉跳,當日在金釵宴上蘇宛換琴之時,臉上便曾出現過這種笑意;今日花朝宴上三杯成詩臉上也是這種笑容。、
現在自己又看到了這種笑容,蘇宛又想幹什麼?
沒等大夫人皺眉,蘇宛便將目光落在翟凌霄身上,看著翟凌霄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背,蘇宛緩緩的開口問道:“既然你說看到了我的容貌,那是何時看到的?”
話音一落,廳中眾人的目光便紛紛落在翟凌霄的臉上,有的目光很是擔憂,有的目光幸災樂禍,還有的目光則是一股戲謔之意。
翟凌霄很明顯未曾想到蘇宛竟然會問自己這種問題,良久之後方才支支吾吾的說道:“便是前些日子見過一次。具體是何時間,卻是記不起來。”
聽到翟凌霄的回答,蘇宛心中並不驚訝。想來之前翟凌霄根本未曾想過他會失手,所以這些問題,那些幕後主使之人根本沒有給他答案,現在自然想不起來。
蘇宛鳳目微轉,盈盈目光又轉回到翟凌霄的臉上:“想必時間久遠,你記不住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