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函真公主聽了,則就更是傷了心,噙著眼淚望向此人。她滿心思慕之人,如今竟然是為了旁人這樣威脅為難她!“成親?你們休想成親!寧家的老婆子死了,我看寧家的哪個人敢頂著新喪出嫁!”正當函真公主說完這話得意之時,卻是許思嬌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不、不是……”溪光當即就被這孱弱不安的喃喃給吸引了,正當她要上前,卻被函真公主提前了一步喝止了許思嬌:“閉嘴!”此一幕自然就落在了的裴溯眼中,他冰涼的眸光略掃在兩人身上,“公主只怕是會錯了意,寧老夫人好好的。”這是……什麼意思?溪光聞言心都漏跳了半拍,她素來是相信裴溯的,這會子他又說了自己最希望聽到的話,下意思就信了大半。“什麼會錯意!”函真公主一怔,而後勃然大怒,轉而將氣全都撒在了許思嬌身上。她揪著身側許思嬌的衣襟,面容兇狠的逼問:“快說,寧家的老婆子是不是已經死了!”許思嬌被她這麼一抓,彷彿牽扯到了什麼痛處,連連倒吸了幾口涼氣。“沒有沒有!她還好好的!”“我手上還捱了她那根龍頭柺杖一記打!”許思嬌前幾個月就被寧老夫人用龍頭柺杖狠狠打過一頓,在床上趟了好些日子才緩過來。今日只以為這老婆子死了,哪曉得一進去還未瞧清楚人,就被那根柺杖打了,還不倉惶逃了出來。“公主,她真的沒死!是……”許思嬌掃見不遠處的寧梔,又恨又怒的指著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是個靠不住的!”寧梔默不作聲,讓眾人倒也沒注意她,這時被許思嬌一指,人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不、不可能!”寧梔搖頭否認,她昨夜偷跑出來,本想潛入老夫人房中求情,是親眼看見她這位偏心的祖母怎麼一點點嚥氣的。“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可在場,除了她一人在狀似瘋癲的辯解,旁人都無動於衷。寧三老爺氣得臉色都要變了,“還不將這孽畜給我帶下去!”而這樣的話卻是激得寧梔猛然站了起來,她倉惶無助的看著在場的人,似乎想要在其中找尋一個信她的人。最終,她將目光落在了四皇子的身上,撲了過去哀求道:“殿下,我說的都是真話!我說的都是真話!”她求他,為的也是讓他想起那日房中的溫存,想讓他記起自己來。可四皇子儼然是對這壞了他好事的寧梔不甚上心,甚至還抬腳在此人腹部很踢了一腳。“滾開!”寧梔受不住這力道,整個人都被摔得癱在了地上,寧三老爺看著自己這獨女如此,恨也不是怨也不是,咒罵道:“孽畜!”溪光無心顧暇此人如何,此刻更明白了是她暗中遞了訊息將函真公主和許思嬌兩人招過來的。眼下她唯一惦記的,不過就是上房屋子當中的寧老夫人,她轉過身立即朝著那扇正門而去。才剛轉過身,溪光就好像自己被什麼拉住了衣裳。當她要回頭時候,身後傳來一記女子的悶哼,她當即又恢復了行動自如,好似擺脫了之後的束縛。溪光此刻沒回過頭看,也就不知道是裴溯替她解了圍,阻了函真公主的糾纏。其實,從剛才遇到函真公主故意刁難開始,溪光一直都沒有掉淚的跡象,可此刻她卻很有些想要哭的衝動。甚至是……每每靠近一步,她心情都更沉重許多。屋子裡昏昏暗暗,撲鼻而入的是濃濃的藥味,見不到一個伺候的人在。溪光掀開珠簾往裡屋去,停在床前不遠的地方躊躇,斟酌了許久才啞然開口:“祖母……”沒有人回應,可此事雕花大床垂下的簾帳卻輕輕的晃動了一下。“祖母?!”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快要完結了~你們稍安勿躁 再過幾天我要爆更完結啦~ 溪光頭上的蓋頭經過剛才那樣一跑早就歪在了一側, 而她更是一把扯了下來隨手丟在了地上。此時沒有了眼前的阻擋,她一步步的靠近,目光掃見那張雕花大床前倒地的龍頭柺杖,心下更是沉了下來。她站在床前駐足, 彷彿深吸了幾口氣, 彷彿這才可以略微克制此刻起伏不安的心緒。緊合著床簾子突然從裡頭分開了條縫隙,一隻手探出飛快抓住了溪光的手腕。只是那手白皙細嫩, 蔥白細長, 決計不該是老者的手。“三妹!”簾子分開,裡頭露出的是臉色雪白、滿臉清淚的寧檀。溪光愣了一下, 等寧檀從那床上跳了下來撲入她懷中哽咽啜泣, 還沒能回過神。她有些恍惚,此刻渾然不在意旁人, 只是將伸出的那隻手抓住了復又垂下了的床簾。只要溪光抬起手將之掀開來,便能看見這東西阻擋後的情形。然而,寧檀卻在這時候回身一把攔住了溪光的動作, “別——!”溪光眼眶通紅,語氣細弱道:“為什麼?我只想看看祖母……”寧檀垂下頭,好似這時根本無法面對溪光的直視,“……祖母,已經走了!”這話分明並不響亮,卻好似是晴空白日渾然炸起的一道響雷,溪光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她喉嚨動了動,卻發覺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