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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油四散飛濺,身形如電騰起,右手揚斧一鉤倏扯,落在樹枝校上一盞氣死燈風已划著一道曳尾,砸碎在桐油之中!

於是—一

快得像在做夢,“呼”的。一聲火勢已燃燒起來,似原先在谷底的時候一樣迅速,熊熊的大火—下子就燒成了一片!

約莫有二十多名大漢子身上起了火。他們口裡降著在翻滾跳躍,手上的兵刃早就丟了,宛如一群瘋狗般東竄西奔,空氣裡,散發著強烈的焦臭氣味,晤,那是烤肉,烤的人肉!

寒山重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在火光裡,他發覺正在掠向遠處的大鐵扇邵標,冷冷一笑,寒山重躍身急迫而去。

但是——

他的身形剛剛閃出三丈,一條青竹竿子已毒蛇般一下淬而噬到了他的肋下,一經出手,他的手臂不動,手腕用力一彈,戟斧已突地倒翻蕩回,快得不及人們眨眼的十分之一時間,“喀嚓”一聲,那根青竹竿子已連著蓮花形的倒刃鉤被斬斷成為兩截:

不容對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寒山重再接再勵,皮盾猛然斜砸仰擊,戟斧順著原式直斬而去,雙腿也同時飛也似的踢出:

一聲悶哼,賀仁杰拋掉了手上的半截青竹竿,高大的身軀被皮盾震得連連打出去兩個轉子,還沒有來得及喘氣,又被寒山重緊接的雙足一下子蹴翻地下!

沒有朝他多看一眼,寒山重彷彿一頭大鳥騰掠而起,虎皮披風展拂如翼,三度起落,已自追上了正在落荒而逃的大鐵扇邵標!

隔著邵標還有八尺,寒山重已倏然搶在他的面前落下,回過頭來,他朝著面色慘白的邵標微微露齒一笑:

“老邵,未見真章,未報血仇,怎麼就選了那三十六著裡最上的一著了?你不念舊,姓寒的卻還難捨老友呢。”

大鐵扇邵標滿臉的橫肉哆嗦著,他狂怒的叫道:

“誰……誰在逃走?姓邵的只是要找個清靜地方與你一決生死……你,你不要滿口胡說……”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好吧,就算姓寒的胡說,那麼,大當家,這裡已經夠清靜的了,咱們就在此了斷一下吧,嗯?”

邵標的豬泡眼一閃,猛的朝側旁躍出,躍到一半,大鐵扇霍而半旋割切,寒山重一斧砍去,邵標收扇騰起,“嗖”“嗖”“嗖”幾聲輕響傳來,三道精芒己射到寒山重眼前!

皮盾魔術似的自寒山重的左手滑到了胸前,“噗”“噗”幾下悶響,三隻尖銳的純鋼扇骨正深深的插進了皮盾之內!

這一剎之間,邵標已奔尋丈遠近,他頭也不回的又一反手,六道寒電再度射出——

皮盾旋飛著震落了六隻扇骨,邵標卻已在十丈之外,寒山重搖搖頭,大叫道:

“老邵,不遠送了,這裡寒山重贈你老兄一點臨別紀念!”

“念”字甫自他舌尖跳躍在空氣中,一陣銀鈴的叮噹聲已鬼嘯似的響起,不過,當人們的耳朵聽到這陣銀鈴的響聲時,奔出十多丈遠的大鐵扇邵標卻早已像得了抽心病一樣仆倒於地了。

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一搖三擺的走了過去,寒山重注視著尚在地下奮力爬行的邵標,邵標的右腳深深嵌著一枚銀鈴的鈴尾,沒有一丁點血流出,但是,邵標的右腳骨卻整個碎裂了!

緩緩的跟著邵標,寒山重溫柔的道:

“別爬,老邵,人原是兩隻腳走的動物,你這四條腿一齊上勁,不是和畜生無異了麼?”

頹然俯倒地下,邵標轉過他那張黯淡陰沉的面孔,怨毒的盯著寒山重,良久,他狠狠的道:

“姓寒的,你還要幹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寒山重聳聳肩,無奈的笑笑,道:

“豈敢,只是麻煩閣下,向賀仁杰說明一番也就罷手,前債今仇,姓寒的一筆勾銷。”

邵標咬咬牙,怒道:

“說明什麼?”

寒山重冷冷的道:

“不要裝傻,老邵,我們彼此都光棍一點,你去告訴賀仁杰:說姓寒的並沒有殺過他的大舅子,以往種種全是你為了報那私仇而存心挑撥離間,還要告訴他誰才是兇手,誰才是盜取那黃金之人!”

大吼一聲,邵標叫道:

“放屁,明明是你殺了人,作了孽,卻要老子為你開脫頂罪,呸!你不要做他孃的春秋大夢了……”

寒山重哧哧一笑,右手一揮,“呱”的一聲,邵標的左耳已應聲飛入黑暗,痛得這位虎頭幫的大當家,激靈靈鮮血剎時流了滿臉!

淡淡的,寒山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