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一輪皓月當空懸,讓沙灘上,泛起一層銀白『色』的光邊。
先前,眾人還覺得林刻和許大愚二人是在作死,此刻卻一片寂靜。
柳千傷和柳千意在整個白劫星,都有一定的名氣,現在卻都躺在水邊,宛如兩塊礁石一般,被湖水衝打。
奇峰島那廣闊竹林中的亡靈,似乎也被強大的元氣波動震懾住,不敢來到島嶼邊緣。
被吊在竹竿上的薛翊仁,長嘆一聲。他早就想提醒柳千傷和柳千意,可惜,渾身經脈被封住,無法開口說話。
他一直覺得,那個傻大個,肯定是在裝傻充愣,明明擁有抗衡命師的實力,卻一副老實憨厚、武道白痴的模樣,很能矇騙到人。
一旦對手輕敵,必定被他狠狠收拾。
遠處的水面上,顧幽顏和藍巖島、陌道、千雲島的內門聖徒,全部都震懾住。在青河聖府呼風喚雨的柳氏兄弟,怎麼會敗得這麼慘?
兩大《龍榜》高手,竟然擋住別人三招。
換做是黑無常親自出手,眾人還能接受,可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傻大個,怎麼也能這麼強大?
張頡也被驚住了一剎那,隨即臉上浮現出一道笑容,道:“林笑,你的那個朋友,很不簡單啊!看來是不需要我出面去和解,他們足以應對。”
張林笑長長鬆了一口氣,對藏鋒更加佩服,道:“哥,你在青河聖府,已經修煉二十年,可知道藏鋒大哥身邊的那個大個子到底是誰?”
張頡仔細凝視許大愚,隨後搖頭,道:“從未見過,說不定是和藏鋒一起進入青河聖府的新人。帶藝入府的聖徒,並不罕見。”
“你覺得此人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張林笑問道。
張頡搖頭,道:“看不透,但是,至少也達到《大武經》第十二重天,《龍榜》前三十應該有他的席位。”
頓了頓,張頡的目光盯向林刻,道:“其實,我覺得你的那位朋友,更加深不可測。”
“藏鋒大哥?他的實力應該不強,不久前,我親眼目睹他和白雲歌一戰,當時他幾乎用盡了全力。目前來說,他和《龍榜》高手,差距還非常大。”張林笑看中的是林刻的潛力,並不是他目前的實力。
張頡搖頭,道:“你可曾見過,一個《龍榜》高手,對一個普通煉體武者馬首是瞻?”
“這……的確很奇怪。”張林笑沉思。
緊接著,張頡又道:“從始至終,面對三位《龍榜》強者,藏鋒都氣定神閒,如同面對三個凡人一般,很顯然是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而且,那個大哥子對付柳千意和柳千傷的手段,很顯然都是藏鋒在出謀劃策。區區一個剛剛進入內門的煉體武者,哪裡來這樣的眼界?怎麼能指點一個比他強大很多倍的高手?”
“我聽你說過,藏鋒是二世善人。而且,在《虎榜》挑戰賽上,因為他,引得三位堂主級別的人物出面,警告那些善人家族的子弟。”
張林笑臉『色』微變,道:“哥的意思是,藏鋒隱藏了真實修為?”
“有沒有隱藏真實修為不好說,但是,他一定隱藏了真實身份。真是令人好奇啊!”張頡笑了笑,道:“有機會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與他一敘。”
“嗯。”
張林笑可是知道,自己的這位兄長在《龍榜》上排名前十,內心驕傲得很,還是第二次如此推崇一個人。當然,也不一定是推崇,更多的是好奇。
“是他,一定是他。”
青湖上,一艘沒有掛燈的大船上,白雲霄英俊的臉變得猙獰,“啪”的一聲,將大船的欄杆都捏斷。
白霧中的那場偷襲,雖然許大愚戴著黑鐵頭盔,遮住了臉。可是,一個人的身形,絕不會變。
而且他出手的招式,也都一模一樣。
想到自己身上的寶物被洗劫一空,想到自己被吊在懸崖上丟盡臉面,白雲霄心中的怒火,似要將整個青湖都點燃。
“果然與藏鋒有關,你們兩個都得死。”
白雲霄緊咬牙齒,十指幾乎捏進掌心裡面。
但是,最終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畢竟這裡是青河聖府的總壇,就算出手,也只能教訓他們一頓,無法殺他們洩恨。
若是因此雙方結下仇恨,將來那二人死去,聖府肯定會懷疑到他身上。
不如以靜制動,等到他們離開青河聖府之後,再給他們雷霆一擊。
“再讓你們活幾日,等到你們離開聖府總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