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一一告訴。老太太聽了,卻很是歡喜,說要見見,才有了今兒這一出。適才我在旁看著,老太太倒是很喜歡姐姐的樣子,看來倒不必我們再多費什麼心思。姐姐可歡喜麼?”
傅月明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說道:“林姑娘憑什麼認定,我是滿心要嫁與你哥哥呢?”林小月微微一怔,說道:“姐姐竟不願麼?這當真是奇事。我聽哥哥說起,那日哥哥去府上,你母親可高興的很。”傅月明淡淡說道:“人各有志,世間好男子甚多,又不是隻有你哥哥一人。我心中另有中意的人選,別說是林家公子,就是皇帝老兒,我也不嫁呢。”林小月無言,半日才說道:“姐姐心裡想的,可是那位季先生?”傅月明望著她,閉口不談。林小月微笑道:“姐姐家裡的情形,我大略也知道些。傅家娘子一心要做官太太,只怕相不中這樣的女婿。”
傅月明還口笑道:“此事倒無需林家小姐操心,我傅月明要做的事,還沒有不成的。”林小月見她話說的這樣滿,心念一動,旋即問道:“莫不是,姐姐的好事已經定下了?”傅月明但笑不語,林小月面色微白,喃喃自語道:“如此,甚好。”
傅月明看她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大不如以往那般揮灑自如,很有些詫異,暗道:她哥哥的親事黃了,同她倒有什麼相干,值得她這個樣子。想至此處,她心中忽然一片雪亮,望著那林小月低聲問道:“莫非你也中意先生?”林小月不防她竟有此問,面上一陣暈紅,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傅月明見她這般模樣,頓時明瞭,一時竟也不知同她說什麼好。
林小月支吾了一陣,半日才又低聲說道:“並無此事,是姐姐多心了。”傅月明望著她不言語,只聽林小月又道:“明年又是宮裡大選的日子,老爺太太將我填了戶部的名冊,要送我入宮參選。”傅月明一怔,林小月垂著頭,將一朵海棠捏在手裡,揉了個粉碎,自顧自的說道:“家裡大姐在宮中已有幾年了,起初很是得臉,大伯母在家中也得意了些年。母親心裡一直不自在,在老太太跟前也總抬不起頭來。再者,這也是外祖的意思。”
傅月明見她話音苦澀,心裡暗道:生在這樣的人家,她外頭看著尊貴風光,實則也有許多不能為外人道的難處。自己同母親雖在婚事上也十分不合,卻也還有一爭的餘地。且父親也是幫著自己的,自己的終身大事也算是定了。哪裡像這林小月,雖貴為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卻只得聽從長輩撥弄,全由不得自己。想至此處,她又憶起林常安,雖則她對此人並無半分情意,但他為了求這門親事一番忙碌自己也是看在眼中。他在外頭算盡機關,卻不知自家長輩早已替他下了定局,到頭來也只是白忙一場罷了。
她心中頗為觸動,上前握了林小月的手。林小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心裡也早就知道,老爺太太並老太太,不會任著我與哥哥胡鬧,只是我還想爭上一爭。適才姐姐說不稀罕我們這樣的人家,這話倒當真不錯,我們這樣的人家,也當真沒什麼好稀罕的。”
傅月明見她如此自傷,倒說不出話來。
這般停了一會兒,林小月自家轉了過來,向她笑道:“我一時魘住了,說胡話,姐姐別往心裡去。前回託姐姐調的薰衣香,可做下了?”傅月明見她問,便叫小玉將香料拿了出來,交予林小月。
林小月接了過去,見只是手帕包的一包子,便笑道:“這麼些時候,就這麼一丁點麼?當真是金貴。”傅月明笑了笑,說道:“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那些花草選來,要一一剔除了雜質,幾洗幾曬,又要按著方子調配,細細的研磨了,才得這麼些。若不是這樣,豈不和坊間賣的一個樣了?”林小月開啟手帕結釦,挑了一點子在鼻尖輕嗅了下,見這香料雖還未經燻炙,卻已隱隱發出香氣,且香氣輕盈,不似世間所售那般渾濁沉膩,便笑道:“果然是好,多謝姐姐了。”
傅月明微笑說道:“你先別謝我,我倒有樁事要與你談談呢。”說著,才待上前與林小月說話,卻聽得假山石後頭傳來一陣吵嚷,林常安在後頭低聲斥責道:“你來廝纏我又有何用?!我早同你說過,咱們之間並沒可能!”
☆、第九十九章 密謀
傅月明聽這聲音竟是那林常安林公子,心裡暗自忖道:他一個男人家,怎麼在這女道觀裡同人爭執?又不知那個是什麼人。
只聽一女子低聲說道:“我也知咱們不相匹配,我並沒那等痴心妄想,只是想同你說說話罷了。”這話聲甚是低柔,傅月明只覺耳熟,一時卻想不起是何人。
卻聽那林常安輕嘆了一聲,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