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箬芝,你真敢說。後院的流言都快傳到大街上了,趙王府的當家主母苛待庶子,身子弱的福哥兒很有可能是個痴傻。你若有時間管東管西,為何不抽空去聽聽外面那些難聽話!本王為了讓你服氣,請的是太醫院的院判!”王爺也是怒目相向,他極力隱忍,恨不得再次衝上去。不知為何,曾經在他眼裡溫順懂事的髮妻,現如今竟是一眼看過去就厭煩。難怪他這幾日去上朝,偶爾還有住在一條街上的同僚表示慰問,弄得他一頭霧水。蕭家那個小子也來嘲笑他,原來竟是為了這個女人。夫妻本為一體,只是本該生死與共的人,卻總是扯他的後腿,讓他不由得怒極攻心,下手就狠了一些。“王爺就為了那種下人口中嚼的蛆,來質問當家主母,甚至不聽我解釋,直接就要掐死我嗎?王爺您也太沖動了,若是我真的就這麼死了,王家如何罷休,朝堂如何爭論,天下人又會如何看你這個趙王!”王箬芝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毫無顧忌地伸出食指指著他,幾乎是齜牙裂目。王爺看著她激動的模樣,方才煩躁的心情已經平息了下來。端起一旁桌上的冷茶水,直接灌下肚子裡。“那本王讓你死了嗎?王家如何本王管不了,只是你現在惡名在外,至少朝堂和天下人不會為你喊冤。你也趁早死了用死相逼的這條心,不過你若是想不開去了,正好挪地方。想做本王正妃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王爺幾乎睥睨著她,嘴角露出的笑容嘲諷而蔑視。就是王箬芝的這種語氣極其神情,才將他心底的怒火再次激起。夫妻四年,與他舉案齊眉的是王氏之女,或許是男人尊嚴的問題,難不成離了王氏的助力,他趙子卿就得卑躬屈膝了不成?王箬芝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她氣王爺的不信任,她恨王爺二話不說就來掐她,只是她完全沒想到有一日會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聽到如此絕情的話語。“好,真好,恐怕這句話憋在王爺心裡四年了吧?您早就覺得這位置該是恆側妃的是不是?我告訴你趙子卿,今個兒無論結論是什麼,你休想越過我去,時阿九到死都別想做你的王妃!”王妃的眼淚再次落下,止都止不住。透過模糊的淚光,她依稀可以瞧見這個和她喝合歡酒的男人。只是曾經的他即使不愛她,也會給她臉面。現如今這個對她咆哮甚至期望她死了挪地方的男人,根本就是那麼陌生。“那王妃最好祈禱,你們王家屹立不倒。至少這個苦撐著世家之首的家族,在你死之後再衰敗。否則本王向你保證有生之年,你絕對可以看到阿九穿上火紅色的王妃朝服!”王爺不再衝著她怒火,聲音漸漸壓低,只是氣魄卻不減分毫,眼神裡的輕蔑絲毫不掩藏。王箬芝頹然地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眼淚早已流乾了。無數惡毒的話語湧上心頭,卻已經無力喊出來。她知道,他們的夫妻情分已盡。剩下的只有互相折磨和死撐,王家不倒,她就是勝利者,王家若倒了,頭一個倒黴的就是她自己。“王爺,王妃,太醫已經到了。”屋外傳來玉石清冷的通傳聲,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早就被攆了出去,由一群小廝守著。玉石知道王爺這次是震怒了,要和王妃算賬。所以他和元寶離得遠遠地,直到外面說太醫已經進府了,他才輕聲通傳了一句。“直接把他帶去看福哥兒,本王和王妃就在這裡等著結果。”王爺瞧了瞧對面女子狼狽的模樣,也不好出去見客,索性推辭了。等到玉石將老太醫將寫了診治結果的條子遞進來的時候,王爺匆匆掃了幾眼,竟是越看臉色越陰沉。直接將條子摔倒了王妃的臉上,怒極反笑。“王氏,看看你做的孽!竟真是個痴呆,我趙子卿的長子竟會是個”他被氣得竟是說不出話來了,手指著王箬芝的臉,恨不得衝過去扇巴掌,卻是忍住了。王妃也怒瞪著他,從地上撿起紙條,手抖得越發厲害。她拼命搖著頭,嘴裡幾乎嘶喊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從來沒下藥害過他,只擺滿月酒那天用了一點迷藥,根本不可能讓他痴呆的!”本來已經乾涸的眼眸,再次滴滴答答地流下了兩行清淚。她根本就沒有對福哥兒做過什麼,即使下迷藥也是十分謹慎的。她依然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句話:此兒已痴,藥石無力救治。“迷藥?他才多大一點的孩子,你竟然給他吃迷藥!這事兒若傳出去,我趙王的臉往哪裡放!”他幾步衝上去拉住王妃的衣領,幾乎衝著她咆哮道。守在院子裡的玉石和元寶,齊齊低下了頭。元寶下意識地踢著腳邊的小石子,心裡直念著作孽,夫妻倆吵架這麼大聲,難不成是怕沒人聽見?“你要臉,你要臉你爬上一個賤婢的床?說不準就是那個小賤人,猜中了本妃要抱養她的孩子,專門生個痴呆陷害我!”王箬芝猛地站起,揮開緊抓著她衣領的男人,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這輩子,趙子卿做的最打她臉的事情,就是沒知會她一聲,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