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看著他一副被人發現的樣子，竟然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看到她才不抽菸的吧。

上次比賽輸掉之後，他的身上就是一股濃濃的煙味。

看來他壓力大的時候，煙癮都會犯。

程星微笑地歪著頭看著他，他和剛剛比起來，精神是振作了不少。

她本來準備了一大堆安慰的話要跟他說，卻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起。

嘗試著張了張嘴，看到他那雙淡然的眼睛，又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看見她這副要說話卻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竟也露出些許的笑意來。

他伸出他那雙手來，把手臂抬起，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拍了兩下。

這是在摸她的頭？

但說實話，他做這個動作，程星反倒覺得既想笑又感動，他的手臂感覺都有些僵硬。

他的聲音依舊啞啞的，比往常都要低沉，“謝謝。”

程星把頭往邊上一歪，他也把手給縮了回去。

他忽然想起上次她從他的臂膀裡面鑽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和她平時的人設非常不符，反倒有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他忽然問道，“你預備什麼時候回去？”

程星反問，“你呢？”

“他還沒醒，我就不回去了。”

從昨天算起來，他大概是一整天多都沒有睡覺，也虧他身體好竟然還撐得住，但程星看著他這副憔悴地樣子，很是揪心。

“我明天沒有工作，我可以陪你一起等你外公醒來。”她期待地看著他。

程星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但面前的人猶豫了一下，竟然緩慢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他答應地那麼輕鬆，程星反倒感覺有些意外。

或許他真的沒有，他看上去得那麼堅強。

回到房間裡面，程星還是在床尾的那張椅子上面坐著。

她拿出手機開始翻看微博，掌盟（掌上英雄聯盟：查詢戰績、版本、資訊、交友的一個app）的置頂頭條就是春季賽領跑冠軍cg戰隊收官之戰1：2惜敗tbg戰隊的訊息。

她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她不遠處的人，都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個訊息。

房間裡面只有最邊上的頂燈開著，不那麼強烈的燈光打在他身上，照到純白色的被上是一片陰影。

兩個人沉寂了很久，程星刷手機刷得眼睛也有些酸了，一看時間，竟然已經零點了。

她伸了個懶腰，椅子發出刺耳的嘎吱聲來。

床位配套的椅子有些硬，雖然總是在不停地變化著坐姿，但坐得時間久了，腰背也有些痛，咯得股骨有些疼。

他目光投向她，輕聲問道，“困了嗎？”

她剛剛一個“沒”字開口，竟然不爭氣地打了個哈欠，只好悻悻地說道，“有點。”

但她又有點怕他聽到她說困，會把她趕回家去。

兩個人其實坐得不遠，one能夠很清楚地看見眼前的她。

她大概是從比賽賽場裡面直接趕過來的，妝都沒有卸，只是眼尾的眼線有些微微暈開，那雙塗著珊瑚紅色的嘴唇有些微微開裂，黑髮別在耳朵後面，顯得更加恬靜，耳朵上彆著的塑膠耳夾是可愛的貓咪和貓爪。

那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他，黑色的瞳孔烏亮烏亮的，像極了無辜的貓咪。

真的，好看。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隨後說道，“我問過護士，邊上空著的床位可以墊上毯子睡，只要不破壞上面罩著的東西就好。”

她看向邊上的空床位，上面罩著一層塑膠薄膜，大概是消毒過之後鋪上去的。

他從櫃子裡面拿出一條毯子來，把整條毯子都鋪平在上面，隨後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他只拿了一條毯子。

看著她還呆在椅子上面沒有動，他便問道，“你不過來嗎？”

程星才回過神來，“那……你不睡嗎？”

“我不困的。”

程星本來還想勸一下他睡覺，但想到大概他現在一心只關心外公什麼時候醒來，睡覺估計也睡不著，便也沒說話。

程星走近他身邊，看著面前的毛毯，有些發愣。

他的語氣裡有些無奈，“醫院裡只有這樣的毛毯，如果你不習慣的話……”

程星大概猜到了他的下一句話是什麼，你可以回去的。

她便付諸於行動，立刻躺到了邊上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