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一愣，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說道，“算不上你是自私，你只是做了你認為正確的事情。”

“比賽和家人，你只是更傾向於後者，但不能證明你的心裡沒有比賽，沒有隊友，沒有粉絲。”

“我想，哪怕是你的隊友也好，粉絲也好，他們都會支援你的想法的，理解你的心情。”

“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的情況下，都不能完全地做出正確的權衡。”

“但文山，我，”程星坐了起來，側目望向他，聲音很溫柔，“至少我和你的粉絲，永遠會尊重你的決定。”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全名的後面兩個字，之前聽江右這麼叫過他好多次，自己叫起來，她卻覺得有些親暱過頭。

她這段話是斟酌了許久，才說出口。

她的聲音很有親和力，讓人聽著就覺得十分舒心。

他的目光與她交錯，她總感覺他的眼中剎那之間好像有些特別的東西，但之後卻又恢復往常的平淡。

他看著她，也不說話，看不出是什麼特別的情緒，唇角崩得有些緊。

良久，他才開口。

他的語氣很沉重，聲音低低沉沉的，眉頭微微蹙著，“也許你是對的。”

程星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到底他聽進去了多少，或者給了他多少的改變，但她只想讓one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作為他的朋友也好，粉絲也好，她都會站在他那一邊。

“你睡吧，很晚了。”

程星微笑著說，“晚安，one。”

“晚安，程星。”

程星說完一番話，也覺得有些累了，躺在病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

次日清晨，程星醒得很早，這一覺睡得她有些不舒服。

醒來的時候，她就看到one在外公的病床邊趴著睡著了。

不想驚動他們，躡手躡腳地到病房洗手間裡面去洗了個臉，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妝面花了，眼線和眼影也有些暈開，才記起來昨天竟然沒有化妝。

她想著待會兒得去下面的便利店裡買點卸妝水，one的外公到現在還沒醒，估計one還得等上一陣。

樓下便利店溜了一圈，又順便買了點早飯，很快就回去病房了。

清晨的醫院，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地上，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光線很柔和，已經有早班的護士開始工作起來，開始配藥水。

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床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她放下早飯，打算出去找one的時候，one就剛好從門口回來。

她趕忙迎上去，隱隱間鼻息間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程星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擔憂，先開口道，“早飯空腹吸菸有害健康。”

他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清晨的陽光籠在他身上，相似一層薄霧，柔和地描繪出一個輪廓來。

one不管什麼時候，那張臉，都有令人挪不開眼睛的魔力。

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迷人！

“吸菸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不健康的。”反倒是one說出了這段話，搞得她有些不明所以。

“那就嘗試著戒掉吧。”

“目前還不想。”one的回答有些固執得好笑。

“好吧，那來吃早飯吧。”她無奈道。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我買了豆漿、油條、包子，還有給你外公的粥，醫院裡面我剛剛看到有微波爐，這樣不管外公什麼時候醒，都可以把粥去熱一下，然後給他吃了。”

面前的少女嘴裡交代著這麼話，手被他的一隻大手給抓住。

“你當心點，粥很燙。”

明明是她買的粥，他竟然還提醒她，不過這樣過分的關心對她來說很受用。

他們兩個正保持著這份姿勢的時候，突然程星看到病床上面的老人眼睛動了兩下。

“one，外公好像要醒了。”

one和程星都圍到了病床前面去，但面前的老人依舊緊閉著雙眼。

“興許是我看錯了吧。”程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one也沒說什麼，就又回到了位置上，兩人開始吃早餐。

不得不說，one每次吃飯的樣子都極其斯文，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面前的油條。

如果開吃播的話，大概會有很多的人來看吧。程星這樣想到，也不自覺眼睛多瞟了one兩三眼。

上午有醫生來給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