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所喝下的那些酒,都要從他眼中溢位,光是看上一眼,蘇菱就覺得好像自己也喝了酒一樣,一時間竟然忘了避開。
“殿下!過來繼續和、和末將們喝上幾杯啊!”
蘇謹言喝的醉醺醺的聲音傳來時,旁邊幾個將士們亦是爽朗的笑著附和。
只差那麼一點就要觸碰到蘇菱唇瓣的雲霆猶如遭了當頭一棒,赫然回神,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瞳孔都收縮幾分。
耳根驟然騰起灼熱感,他慌忙後退,薄唇微動像是要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保持沉默。
蘇菱心跳如擂鼓,她也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下一刻,梁將軍拎著酒罈,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喝的微醺時的他膽子比平時大上不少。
他一手搭上雲霆的肩頭,一手將酒罈拎到雲霆的面前,樂呵呵的含糊開口:“殿、殿下,你也來喝呀!”
“噢!還,還有蘇二小姐,一塊來…哎喲,誰打本將!”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一塊烤焦的肉塊從遠處咻的一下直接砸上樑將軍後腦打斷了他的話。
梁將軍摸著腦袋回過頭罵罵咧咧的。
“誰讓你教唆我小妹喝酒了!”蘇謹言高聲呵斥,他大步走來,身形也有些晃悠。
凝視著那兩人打鬧玩耍的身影,蘇菱輕笑出聲,許久沒有過的放鬆。
隨著夜色愈深,一群將士們也玩累了,直接躺在軍營外草坪上就睡下,雲霆念著戰役已平定,也就由他們放鬆。
而云霆也喝的有些醉了,蘇菱不顧那麼多,直接攙扶著他回到營帳之中,細心的照料著他睡下,她也才歇下。
營地寂靜一片,只有負責巡視計程車兵還在盡責的來回走動。
不遠處,數道人影在黑暗中攢動,逐漸向營地靠近,為首的,正是今日被人半途救走的敵軍首領。
“將軍,咱們這麼莽撞的前來,會不會…不太好?”副將望著自家的將軍滿臉瘋狂意味,忍不住出聲道。
“不好?有什麼不好!你可知這次咱們損失了多少兵馬?光是糧草便被燒個精光,若是就這麼回去,你讓本將如何與吾王交代!”
聽完副將的話,敵軍首領眉宇間戾氣更甚,語調帶著憤怒和滿滿的殺意,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隨時都會出擊。
副將被說的想不出話反駁。
都道雲霆為人素來光明磊落,且百戰不殆,他們卻是沒料到雲霆會用那麼損的一戰,燒光他們糧草,逼得他們將軍不得不出戰。
現在戰敗,沒有糧草支撐不說,士兵也是損失慘重,根本沒有任何資本足以支撐他們繼續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了。
可是敵軍首領咽不下這口氣,回到營地後只包紮了一下傷口,就決定帶著剩餘兵馬捲土重來,想要偷襲雲霆,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哪怕是能斬落對方几名猛將,這一趟也不算白來,否則就這樣回去太過丟人。
等營地巡視計程車兵們走到另一邊去,敵軍首領這才揮手下令:“給本將殺進去!”
“是!”
寂靜的夜晚隨著敵軍的到來而被打破,原本喝的爛醉的將士們在敵軍剛踏入營地的瞬間,便翻身抽出武器,反而是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副將面露驚慌,邊擊退面前計程車兵,視線邊在周圍掃視,想要尋找他們的主將。
眼前這一幕已經很明顯的表示著,他們反被埋伏了。
根本沒有打了勝仗後的篝火宴,那完全就是麻痺他們的!
“你們邊打邊退!看見將軍記得告訴將軍我們中計了!”副將咬牙對身邊幾個夥伴大喊。
主營帳內,雲霆赫然已經換回白日所著的一身盔甲,眼裡清明一片哪有半分醉意。
看了眼躺在軟鋪上睡的正香的蘇菱,雲霆眸光軟下幾分,旋即又被肅殺之意取代,他抽出腰間佩劍,徑直走出營帳。
營地內混亂一片,敵軍士兵被壓制的很慘,大部分都被當場斬殺,夜風吹過,濃郁的血腥味便被吹散幾分。
“殿下,敵軍已被盡數斬殺,剩下一些投降的已經束縛住了手腳,掀不起浪來。”蘇謹言亦是沒有之前的半分醉意,他手持染滿鮮血的長劍大步走到雲霆跟前彙報。
“嗯,敵軍將領何在?可有活捉了他。”雲霆淡淡頷首。
回答雲霆的是一片沉默,直到梁將軍把敵方那副將反鉗住雙手帶到他面前。
“殿下,末將只看見這副將在這,主將還未看見,不如您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