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怔住,看著雲兒那張越發熟悉的面容,心頭微沉,看來想用她做籌碼,還需要多費一番周折……
“兄長不必想了,本宮告訴你這些,也不奢望你心生歉疚之意,畢竟你這樣的人,不會懂什麼叫歉意。”
皇后撫了撫雲兒的髮髻,輕聲道:“本宮會好生待她,至於你,若是你敢動什麼心思,想將雲兒從這長春宮帶出去,本宮就將雲兒的身世告訴陛下,看他如何定奪!”
不知不覺,原本慈和的皇后已經對他這般戒備,齊國公面色不豫,看了二人一眼,知道此事沒有什麼迴轉的餘地,便只得拂袖而去。
這廂,仙居宮之中,蘇語凝陪著皇帝用膳,因著她身子不好,皇帝特地准許她不必替自己佈菜,是以她閒閒地坐在一旁,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饒是這般,皇帝也對她極為關懷:“近日,你去了長春宮?”
“正是,臣妾想瞧瞧五殿下,卻不想被皇后娘娘趕了出來。”
她輕描淡寫地抹黑皇后,皇帝也不甚在意,只是安撫道:“皇后是憐惜潭兒,過些日子,等潭兒病情穩定下來,自然還是要送回你宮中將養的。”
這話旁人聽著是安撫,可蘇語凝聽來便是威脅,將雲潭送回來?在她的仙居宮裡繼續折騰,還要承受皇后的威脅,這簡直不如殺了她!
這般想著,她突然道:“陛下,潭兒……”
皇帝以為她還要計較雲潭的事,於是道:“近來,經深兒提醒,朕才知道你的生辰快到了,朕準備在將你的生辰宴和晉位宴一同舉辦,也算是雙喜臨門,如何?”
蘇語凝根本沒心思理會,只是點點頭敷衍過去,雲深竟還憑空給她捏造出了一個生辰?這真是再明顯不過的威脅!
心思鬱結,她沒了什麼胃口,皇帝見她還是懨懨,是以叫全盛將東西拿了上來:“這是各方送你的生辰禮,雖然還沒到日子,可訊息一放出去,他們便迫不及待了,你開啟看看,可有喜歡的。”
她低眉拆錦盒,心裡卻亂成一團,皇后和雲深虎視眈眈,那雲潭又被人保護得極為嚴密,不知生死,這到底讓她怎麼辦!
一件件金貴的禮品出現在眼前,她只是瞥了一眼,便讓春櫻放在一旁,拆到最後一件時,她卻徹底怔住了……
攢絲八寶琉璃簪……
在蘇府的時候,老夫人贈與她的,憑著這支簪子,她將蘇菱和蘇卿都壓了一頭……
為何會送到了這裡?
蘇語凝翻過盒子,卻沒瞧見是誰送來的,抬頭問道:“陛下,這禮物是誰贈給臣妾的?”
“全盛……去瞧瞧。”
到了跟前,全盛左看看右瞧瞧,還是擺手道:“對不住,娘娘,這禮品太過繁雜,名單還沒理出來,待老奴整理一番,便知道起身誰送的禮了。”
皇帝瞥了眼,隨口道:“你中意這個?朕瞧著不過爾爾。”
她勉力掩飾住顫抖的手指,低低道:“是,臣妾瞧著也一般,是以才想知道是何人送來的,半點心思也不用……”
用過了午膳,皇帝離開,蘇語凝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砸了:“一個兩個都瞧不得本宮好!前事未了,後事便追上來了,一刻也不叫人消停。”
“奴婢去尋二殿下來,娘娘可以同二殿下商議。”
斟酌半晌,她還是點頭應允了:“好,你去吧。”
如今,她到底還是要對雲深低頭……
這廂,雲霆和寧景琰到了一處妓坊,寧景琰忍不住道:“殿下,好歹您是個太子,堂堂的恭王殿下,怎麼防衛司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敢通知您?不過是喝醉了打架,有什麼稀奇的。”
“並非如此簡單。”雲霆蹙眉道:“若是簡單的醉酒鬧事,主司怎麼會親自前去東宮?這裡頭定有不好言說的理由。”
“成成成,臣雖然乃是一介文官,可誰讓咱們自小交情好呢,臣就陪您走這一趟……”
雲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真希望梁將軍的傷好得再快些。”
“……”
踏入裡間,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二人的神色立刻變了,果然不錯,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鬧事了,地上都是血跡,妓子們縮在一旁,有的受了傷,卻壓根不敢動彈。
寧景琰蹙眉,蹲下身子,儘量放輕了嗓音:“姑娘,傷人者何在?”
那妓子怔怔看了他一眼,隨後指了指樓上,雲霆對他點了點頭,拔出了佩劍,領著幾個侍衛上了樓,寧景琰緊隨其後,循著血跡,終於找到了一處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