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浦生極為乖順地應下了,行至半路,馬車突然停住,車伕驚慌失措地撩開簾子,對他道:“二殿下,出事了!”
雲深蹙眉,隨後走了出去,卻見一行人將他的馬車圍住,為首之人指著他道:“追了你許久,可算將你攔下了,你真是不懂規矩,胭脂已經是本公子的人了,馬上就要給她贖身,你怎能將她帶走?”
“不知所謂。”
他冷笑道:“趁著我沒動怒,立刻滾。”
“你不必囂張!你給了多少銀子,本公子給你便是了,你立刻將胭脂送回來!”
身後,那名叫胭脂的姑娘眼眶通紅,手指顫顫巍巍按住心口:“秦公子……”
秦安立刻大聲道:“胭脂,你別怕,我這就將你帶回去!”
郎情妾意的場面的確感人,可雲深卻沒什麼興致看二人在這糾纏,冷冷道:“要麼走,要麼就將屍身留在此處,你自己選一個。”
“不要!”胭脂哀聲道:“秦公子您快走吧!這位公子是貴人,您惹不起的,胭脂與您此生緣盡了。”
秦安自然不會應允:“胭脂你別怕,本少爺再不濟也是個侍郎的公子,如何都不會叫你被強人所擄。小子,你聽清楚了,今日無論你要多少銀子,本公子都不會還價,只要你將胭脂還給……”
“平平順順待了這麼久,你以為,我沒脾性不成?”雲深有些不耐:“帶著你的人滾,若是不然,可就沒有機會了。”
胭脂撲過來,哭喊道:“公子,公子,胭脂願意跟著您,只求您別對秦公子動手。”
雲深瞥了她一眼,嘲諷道:“做出這副模樣來,是想讓人在你一句有情有義?可笑。”而後對侍衛一揮手,背過了身去。
侍衛們上前將人抓住,隨後將秦安擒住,胭脂驚詫不已,連忙道:“秦公子!秦公子……您……”
“公子,求您了,求您放了他吧,胭脂跟您走,現在就跟著您走……”
“放開!”秦安掙扎道:“胭脂,你別求他!本公子就不信,今日他敢傷我!”
雲深冷笑一聲:“說實話,你這條命在我眼中,與螻蟻無異。”
“一次買七個妓子,你當你是什麼好人?”秦安頂嘴道:“這是王城,你若是敢罔顧律例,家父也不會放過你的!”
哭鬧聲和叫罵聲嘈雜不已,徹底惹怒了雲深,他眸光一冷,對侍衛點了點頭,一人抽出刀來橫在秦安頸間,胭脂驚恐萬分,突然拔下金簪,指著自己道:“公子,您要的不過就是胭脂這一條賤命,若是胭脂死了,您或許就能放過秦公子了……”
浦生走上前來,看著那簪尾已經劃破了皮肉,蹙眉道:“不準動手!”
話音未落,簪尾便已經戳進了喉中,她面色一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胭脂!”
秦安的痛呼聲響徹天際,憤怒地看著雲深,突然掙脫了人撲上去,狠狠扼住他的喉嚨:“我……我今天殺了你給胭脂報仇!”
侍衛見狀,正待上前,可下一瞬,秦安便無聲無息倒了下來,雲深面無表情,手裡還握著沾血的佩劍,眾人心中一凜,卻見他環顧四周,丟下了一句不知所謂,便轉身上了馬車……
翌日,百姓們早早守在大相國寺門口,今日是天家女眷祈福之時,若是有幸,說不定能瞥見傳說中美若天仙的幾位公主、郡主,還有那位恭王妃。
馬車停在山下,車簾撩開,眾目睽睽之下,幾個帶著帷帽的女子走了下來,頓時極為失望,蘇菱攜著兩個侍婢匆匆而行,追上了前頭的汾陽,拉住她道:“郡主一路疾行,讓本王妃好找。”
汾陽詫異道:“您……您為什麼帶著帷帽?”
“啊,這個……本王妃發了個疹子,不好見人。”說完便伸手牽著她:“郡主來替本王妃看看,是不是破了。”
“您……”
被蘇菱一路扯到了偏殿之中,汾陽驚疑不定:“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
白芍將門關閉,蘇菱摘下了帷帽,白淨細膩的面孔一如往昔,根本沒有什麼疹子,汾陽一怔,旋即道:“王妃,您是故意的?”
“是。”
蘇菱坦言道:“是本王妃說了謊,便是為了邀郡主前來,因著有話要同您說。”
“王妃想說的話,汾陽心知肚明。”她決然道:“是以,王妃您不必再費心了。”
屋中香霧繚繞,無端令人靜心,蘇菱拉住她道:“好,就算郡主不願聽本王妃的話,也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