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請坐。”
齊國公滿面堆笑,招呼著雲深,他不緊不慢地落座,而後道:“齊國公不用客氣,日後都是自家人。”
“是是是!”齊國公笑道:“二殿下客氣,日後常來常往,自會親近不少。”
雲深回身望了望四周,隨後道:“汾陽還未歸來?”
“是,按理說,如今也該回來了,或許是路上耽擱了。”
“許是耽擱了,許是……被人絆住了腳。”他漠然抬眸:“派人去迎一迎,姑娘家,不好在外頭多留的。”
“臣這就派人去。”
雲深低頭啜了一口茶,隨後道:“庚貼,還是先換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很快便有侍婢前來,將錦盒放在了案上,齊國公挑眉道:“一直在想汾陽會找到什麼的夫主,卻沒想到,竟到近些年才得見,真是緣分使然吶。”
“緣分使然……”雲深細細唸叨著這幾個字,突兀一笑:“不錯,您說的不錯,的確是緣分使然。”
他居高臨下,看著身旁的人,心中感慨,原本被人追逐,為了躲避敵人躲在狗洞之中的少年,如今竟成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上位者,真是意想不到。
錦盒被他微微掀開,正待開口,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女子清冷的嗓音:“慢著,這樁婚事,本王妃不能應允。”
二人回頭,卻見蘇菱帶著人立在門口,漠然看著裡間,齊國公冷聲道:“恭王妃不請自來,是想做什麼?您方才說,這樁婚事您不同意?您這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
“齊國公先別忙著與本王妃吵,您不如先看清楚自己的處境。”蘇菱眸光一冷,正正與雲霆對視:“說不定就會發現,這門親事,沒有您想的那般合宜。”
“你這是……”
“就是說,您數年以前曾經派人暗殺過二殿下,如今二殿下,願意寬宏大量,忘記此事,是與不是?”
齊國公與雲深對視片刻,正待出口呵斥,卻聽雲深搶先道:“皇嫂若是對臣弟有什麼不滿,咱們人後再說,如何?今日這是在換庚貼,您若是再裹亂,只怕……臣弟便要派人將您送出門去了。”
“就是,王妃該回去學學,什麼才是女德女戒,汾陽,立刻過來!”
汾陽並未動彈,隨後寧景琰走上前去,將人護在身後:“郡主不會再受你們威脅!”
“嗤。”
嗤笑聲響徹院落,雲深笑得前仰後合:“哎呦,寧公子這又是哪一齣?”
齊國公也附和道:“不成體統,與王妃接近之人怎的都成了這般模樣?簡直不像話!”
“國公爺,郡主如今應當就是為了這個寧公子,您可還好生勸解一番了。”
“竟有此事?”齊國公憤怒不已:“汾陽!你還不過來!”
四下俱寂,蘇菱淡淡道:“國公爺別白費力氣了,郡主如今已經看透了你的所作所為,這樁婚事,陛下也不會應允。”
“哦?”
雲深似乎極為好笑:“那您倒是說說,父皇為何會聽信您的話,而不是本殿下?”
“一來,朝廷之中最為要緊的便是平衡,若是祝家獨大,陛下便不會坐視不理,勢必要動用些手段,說不準便是撤銷你齊國公的官職。”
她眸光一轉,繼續道:“而如此一來,便是於二殿下更為有利,不僅是因為他睚眥必報,更是因為,若是祝家敗落了,您又與母后決裂,唯一能仰仗的人便是了,日久天長,祝家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這話說的齊國公有些膽寒,硬著頭皮道:“王妃這是在胡說八道……”
“國公爺是不願相信,還是不敢相信?在此處做夢,以為能押對寶,在兩位殿下之中挑選,可陛下便當真不知,您在打什麼主意?”
恍若驚雷一般,齊國公赫然抬頭,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雲深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真是……真是可笑至極。”
“可笑?只怕事情發生了以後,國公爺您就笑不出來了。”蘇菱面色肅然:“一旦這門親事成了,你就會成了東宮的仇人,母后也不會再與您來往,這一樁婚事,看起來極為合宜,但實際上,處處都是漏洞。”
沉寂之中,汾陽握緊了寧景琰的手,鼓起勇氣開口道:“二殿下,汾陽不會再受您脅迫了,若是日後景琰但凡出了事,汾陽都會去您那討個說法。”
蘇菱走上前去,開啟了那錦盒,拿出庚貼,仔細看了看上頭的生辰,隨後抬眸:“不僅如此,國公爺,這庚貼也用不得,你將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