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齊國公在書房之中坐著,已經過去了兩日,可他還思索無果,壽禮究竟是如何丟的?若是丟了,又是何人所為?
這般想著,卻聽門口傳來一陣響動,他冷冷抬眸:“誰?”
“國公爺,是草民。”
張謙著一身石青長衫,淡淡踏了進來,齊國公偏過了頭去,不耐道:“先生若是來討功的,那就請回吧,本國公尚且被陛下訓斥,壽禮都丟了,更別說你那篇詩文了。”
他恭敬地行禮道:“並非如此,今日來,草民是準備替您解憂的。”
“解憂?呵,本國公日後座席,位次都排在了旁人後頭,你跟本國公說解憂?”多日未解的仇恨此刻一下子發洩了出來:“陛下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落了本國公的面子,皇后娘娘對此不聞不問,你說,本國公該如何解憂?日後如何赴宴!”
吼了一通,齊國公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劇烈地喘息著,張謙面色不改:“國公爺,如今這脾氣也發過了,想必您也能好生聽草民說話了。”
瞥了眼桌上空空如也的錦盒,他嘆氣道:“賀禮丟失,的確可嘆,可國公爺也不必這般喪氣,您仔細想想,這賀禮您如此重視,定然不會出什麼岔子,可一路上您都沒有開啟盒子,最後卻不翼而飛了,這說明什麼?”
“你是說,賀禮是在府裡丟了的?”
“正是。”他篤定道:“入宮後,您並未假手於人,是以在入宮之前,這賀禮就已經丟失了。”
齊國公蹙眉道:“便是推測到了這一步,又能如何?難道賀禮就能找出來了?”說完有些惱怒地回身道:“便是找到了又有什麼用?如今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了,本國公的面子也已經丟了,如何能回寰?”
越說越心煩,齊國公索性擺了擺手,讓他出去,張謙卻沒有挪步,而是對他行了個禮道:“國公爺,說這樁事並非是想讓您心煩,只是想提醒您,若是禮品丟失,恰恰說明您府中有暗藏的內奸,國公爺應當儘早剷除才是。”
“內奸?”齊國公一怔,他根本沒想到此事:“你是想說,本國公應當儘快把這人揪出來?”
“正是,若是任由此人繼續作亂,那麼下一次丟失的,恐怕就不是賀禮了……”
此言意味深長,足足半晌,齊國公才起身道:“國公府之中,丫鬟僕從何止數十人,每個都有嫌疑,這如何排查?”
張謙心中一動,上前道:“若是國公爺信得著,小人願意為您分憂。”
“你可有頭緒?”
“能入得了您的書房,並且還能在不驚動僕從的情況下帶走並非小物的如意,在這國公府裡,只有兩人能做到,一是夫人,二便是汾陽郡主……”
他悚然一驚,隨後喃喃道:“汾陽……”
這廂,雲霆從宮中歸來,眉頭緊鎖,蘇菱連忙上前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無礙,只是五弟突然間神志不清,如今已經與痴傻之人無異,淑妃病倒了,父皇將人交給了凝嬪料理。”
“痴傻?”蘇菱重重一震:“竟到了這等地步?”
雲霆蹙眉道:“菱兒,你可是知道什麼內情?”
半晌,蘇菱才緩過神來,喃喃道:“當初,我去宮中尋母后,看見了凝嬪正在與五皇子玩耍,當時只是起疑,故意讓何秋月同雲深說了此事,可沒想到,如今人竟已經成了這般,都是我的過失……”
他抱住蘇菱,與她對視道:“菱兒,你聽孤說,這樁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若是當真有人對五弟下了毒手,那麼該責怪的也是那人,與你無關。”
“可……若是我當初再警覺些,直接回來同殿下說了,也許就能阻止此事了……”
“世間事不圓滿是常有。”雲霆垂眸道:“便是當初你盡了全力,也不能保證後果,孤正在尋韓院正,讓他進宮替五弟診治。”
她點了點頭,可心情仍舊有些沉重,此刻,白芍走了進來,對二人行禮道:“婢子見過殿下,王妃。”
“好端端的,今日怎麼行了這麼大的禮?”蘇菱讓白蘭將人扶了起來,問道:“你可是有什麼事想說?”
“是,婢子想將阿寶送回老家,讓婢子的爹孃照料。”
“這……”蘇菱有些猶豫,回頭看了眼雲霆,他緩緩道:“阿寶如今被人盯得極緊,若是帶到了你家中,說不準便會惹來禍事,你可想好了?”
白芍面色堅定:“是,阿寶在府中多日,婢子照料他,已經將他看成了至親,實在憐惜他,還有,若是再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