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彩霞揚著頭,一張清秀面孔之上帶著些許複雜:“如今是交替之際,婢子們說幾句話,這實在是人之常情,您怎的這般認真?”
這位王妃素來都是柔弱可親,所以彩霞根本沒顧忌什麼,正準備像往常一般奉承幾句將事情揭過,卻不想蘇菱緩緩坐在鋪了軟墊的石凳上,抬眸看她:“人之常情?”
“正是,婢子們說說笑笑,便是殿下也……”
“你同本王妃提殿下?”蘇菱面色不改,周身卻籠著肅穆之色:“是想借此讓本王妃閉嘴?是與不是?”
彩霞頓了頓,有些膽怯,但還是笑著道:“婢子不敢,王妃不必如此,如今您懷有身孕,若是氣著了,婢子如何擔待得起?”
這話實在是搓火,蘇菱淡淡一笑:“原來如此,可見是殿下和本王妃素日裡太過仁善,竟縱容得你們如此,來人,把她帶下去,關在柴房之中三日,讓她好生靜靜心。”
“王妃!”彩霞不敢置通道:“同為侍婢,您為了自家侍婢,竟對婢子如此殘忍,您別是被她矇蔽了!”
蘇菱眼睫微動,將茶盞放下,隨後道:“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處。”
“婢子不知!”彩霞死死盯住白芍:“都說王妃最為仁善,可您的身邊人白芍,藉著照料阿寶的名義勾搭燕生,還欺騙東宮的銀錢,婢子不過是看不過眼而已!”
白芍沒想到這樁事竟會鬧成這般,上前勸慰道:“王妃,她興許是誤會了什麼……”
“你裝什麼!慣會勾引人的小蹄子!”
一隻茶盞突然摔在了地上,滾熱的茶水濺在彩霞面上,她忍不住驚叫一聲,卻聽蘇菱涼涼道:“今日之事,就是本王妃殺了你也不為過。”
眾人一驚,卻見蘇菱一步步走了下來,華服錦瑟,美豔萬千,眼角眉梢都帶著威嚴:“其一,作為侍婢,不敬主子,背後隨意討論主子的言行,誹謗本王妃。”
“婢子……”
“其二,蘇家作為名門世家,清譽自然不能讓你玷汙,蘇家的侍婢,素來不懂勾引這等汙穢之事。”
彩霞身子一陣陣發冷,卻還梗著脖子:“她做了此事,王妃這是在偏袒她。”
“接下來就是你最大的罪過。”蘇菱垂眸,居高臨下地看她:“阿寶的去處,是本王妃和殿下共同商議的,是秘密之事,你聽了去,還四下傳播,一旦出了事,你難逃其咎!”
四下裡都是死一般的寂靜,彩霞終於意識到蘇菱為何大發雷霆,燕生又為何如此諱莫如深了,可為時已晚,她只能連連磕頭:“對不住,白芍姑娘,對不住,王妃,婢子不是有意的,婢子只是以為……”
“你以為?你以為你這等言行,在別處能活幾日?東宮是天家之地,不容你放肆!”
蘇菱明顯是動了怒:“將她帶下去!關上三日,叫人牙子來領人,東宮再不用她!另外,今日聽她說話的侍婢,個個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彩霞連連哀求:“王妃,婢子不敢了,王妃,求您放過婢子吧……”
“今日的事,若是讓誰洩露出去,本王妃定不輕饒!”
說完便回身走了回去,白芍和白蘭立刻跟了上去,後頭傳來彩霞的哀嚎聲,卻無人理會……
“王妃,您慢著些!”
蘇菱卻恍若未聞,直至回了寢居,兀自坐在了榻上,冷聲道:“白芍,你跪下!”
二人面面相覷,白芍依言跪在了地上:“都是婢子的不是,今日都是因著婢子,才惹出了這等事端,王妃責罰婢子就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您如今還有孕在身……”
她仍舊不冷不熱:“你錯在何處?”
“婢子不該惹事,是婢子的不慎,才讓彩霞聽到了此事,若非如此,王妃也不會受人非議,都是婢子的過失……”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白芍立馬抬起頭來,焦急道:“婢子……婢子……總歸都是婢子的錯,王妃您消消氣,先喝盞茶,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啪嗒—”
蘇菱將茶盞放在桌上,低低道:“你最大的錯處,就是將不是你的過錯往身上攬!”
她一怔,旋即道:“王妃,您……”
白蘭與蘇菱對視一眼,上前將白芍拉了起來,推她一把道:“姐姐傻了不是?王妃心疼你呢。”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蘇菱便是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看你,平日裡機靈,對上這等惡人,便是不指望你罵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