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節度使府的花園之中,眾人圍坐,雲霆和蘇菱坐在正中,寧景琰湊過去問道:“所以說,殿下墜落的過程之中,掛在了一棵樹上,這才逃過一劫?”
“是。”
“那周成亮其人如今在何處?”
提到此事,雲霆蹙起了眉:“原本孤將他捆了起來,準備一同帶回城中,可夜間有人來營救他,趁孤不備,哥到了繩索將他救走了。”
寧景琰蹙眉道:“這……定然是周成亮那夥侍衛動的手,如今再要尋他可就難了。”
“眾位放心,我已經派人四下搜尋了,若是有了他們的訊息,定會來回稟殿下的。”江澄鎮定開口:“雖說江浙地方不小,但顯眼的地方,他們定然不會去,慢慢排查,定然能抓到他們。”
見他開口,寧景琰一把將他攬住,極為熟稔地道:“駙馬,您可不知,今日您和殿下就像……神兵天降一般,若我是女子,定會對您一見傾心的!”
江澄抽了抽嘴角,尷尬道:“多謝你寧公子垂青。”
“你若是不怕長寧公主對你動手,就儘管纏著駙馬吧。”汾陽瞥了他一眼:“回王城本郡主便將這話告訴公主,看她如何說。”
“別別別,不過是說笑罷了,臣又不是真的女子,如何能嫁給駙馬……”
三人說著話,蘇菱與雲霆起身,順著迴廊緩緩踱步,她抬眸道:“殿下,再有一日,咱們便該啟程回王城了。”
“嗯。”雲霆負著手道:“物證已經交給父皇了,等咱們將人證送回去,審理過後便會給他們定罪。”
院中花瓣紛飛,蘇菱置身其中,恍若仙子:“可……二殿下該如何料理?”
提到了雲深,二人靜默半晌,雲霆道:“如今的確有罪證,可即便上交父皇,依著他的性子,絕不會認罪,只會將一切都推到馬峰等人身上。”
“這……的確如此,可是陛下定然也會對他起疑,他絕不能全身而退。”蘇菱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道:“殿下,在羅衣巷之時,我偷偷潛入了那個浦生的屋子,裡面竟有死人的手指,還有大片的血跡,只怕他們是在謀劃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雲霆一震:“當真?”那浦生是個苗人,擅長巫蠱之術,這些屍身定是用來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是,我瞧得分明,那屋子一直上著鎖,夜間才能潛入,燕生一直留在羅衣巷,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等回去以後,孤便派人去打探一番。”他面色微沉,心知此事並不簡單,蘇菱與他從迴廊處走了下來,垂柳依依,場景靜謐,二人緩緩踱步,蘇菱看出他心中有些沉重,是以握住了他的手道:“殿下,您放心,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您身邊。”
雲霆用力回握,眼眸之中滿是深情:“孤明白。”
就在此時,侍衛匆匆跑了進來,對二人道:“殿下,王妃,不好了,二殿下被人刺傷了!”
雲深被人刺傷了?這怎麼可能?
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可抓住了兇手?”
“是……”侍衛似乎有些猶疑:“兇手已經抓住了,是長史大人。”
馬峰!
這人不是雲深的同夥嗎?甚至還在他的命令之下,組織了這一場截殺,他怎麼會對雲深動手?
來不及多想,雲霆回頭看了眼蘇菱,對她道:“菱兒,你且等些時候,孤去去就回。”
“殿下。”
蘇菱叫住了他,緩慢而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菱兒與您同去。”
“你還是在屋中歇息吧。”
“這些事,菱兒願意與您一同分擔。”
她面色鎮定,雲霆一怔,終是握緊了她的手:“好,咱們一同前往。”
因著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以雲深並未被送去大牢,而是被禁足於節度使府的西苑,一行人匆匆趕到之時,發現裡裡外外亂作一團,侍婢們手中的水被血染得通紅……
雲霆領著蘇菱踏進去,透過正在忙碌的郎中和侍婢,二人看清了躺在榻上的人,腹部插著一把匕
首,血流不止的模樣不似作偽。
“快!拿滾水和棉布過來!”
郎中滿頭大汗,用棉布包住了匕
首:“二殿下,小人要把匕
首拔
出來了,您忍耐著些。”
雲深面色慘白,並沒有什麼反應,郎中瞅準時機,一把將匕
首拔了出來,血濺得裡裡外外都是,眾人這才看清了那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