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捏緊了拳頭,冷冷道:“眼下你打算讓本殿下如何兌現?去謀朝篡位不成?”
“自然不是。”淳于凌目光如炬:“本王想要的只是二殿下的一個保證。”
他只覺這番對話黏膩又沒有意義,不耐煩地道:“東萊王若是信不過本殿下,又為何要與本殿下做交易?此刻又要什麼保證?”
一盞茶推到了他面前,淳于凌安撫一般地道:“稍安勿躁,本王有件事想說給殿下聽,保證是對你我二人都好的。”
見雲深不再反對,淳于凌繼續道:“二殿下與本王是故交,本王自然不是不信任您,可有朝一日您坐上王位以後,一切都會與從前不同,那時就難以保證您還能兌現與本王的承諾了。”
“本王若是此時將您的心上人交給您,日後只怕再也沒有能牽制您的東西了,是以本王想……將恭王妃帶回東萊去,等您即位以後再送回來……”
話音未落,雲深便暴怒了起來:“呸!這就是你所謂的計劃?本殿下看你就是不想交人!”
淳于凌也不惱,笑容可掬地道:“二殿下想想,這對您來說,難道不是一種激勵?儘快取得皇位,便能儘快將心愛的女子迎到身邊,更何況,王妃在本王身邊才是安全的。”
“狗腳安全!你……”
“若是眼下讓王妃同您走了,旁的不說,您與恭王殿下日日在一處,難道就不怕走漏了風聲,被他察覺?屆時旁人夫妻團聚,二殿下又是孤身一人,白折騰了一場……”
雲深原本無比憤怒,聽了這話也漸漸鎮定了下來,淳于凌嘆氣道:“更何況,本王又不是旁人,本王對女子一向沒什麼想頭,在東萊的日子,您就變成了王妃唯一的盼頭,這樣一來,她的心遲早都是您的。”
一段對話過後,雲深冷笑道:“不得不說,東萊王還是足智多謀,三言兩語就能動搖人心呢。”
“那本王的話可讓二殿下動心了?”
他垂下眸子,眼睫微動,像是感慨一般地道:“從前本殿下便知道,普天之下,再也尋不到王上這般的人了。”
淳于凌眼神曖昧,揮手讓侍從退下,欺身上前:“看來二殿下還記得本王……”
“自然。”雲深緩緩轉過身,與正面相對:“那的確是讓人難忘的日子……”
話已至此,淳于凌伸手就將他攬在了懷中,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誠然,二殿下也是本王最為鍾愛的……”
雲深的眸子在燭光映襯下忽明忽暗,透著幾分神秘,嗓音沙啞:“王上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
未完的話葬送在穿腹而過的利刃之上,淳于凌面色慘白地盯著他手中的鄙首,詫異道:“你……你……”
“很驚訝嗎?”雲深不斷加重力氣,將他推到了案上,低低道:“在很久以前,本殿下就想要這麼做了,在你身邊的每一日,與本殿下而言都如地獄一般!”
“石奴……”
“不准你叫這個名字!”雲深形容瘋狂:“你只讓本殿下感到噁心,你的撫摸,你那罪惡的寢殿,你這個人,簡直噁心至極!你就該死!”
淳于凌仰面看著他,傷口不斷的流著血:“原來如此,原來本王竟是敗在了自己手下的一個小嘍囉身上……”
“本殿下是天家的血脈,豈容你玷汙?平白讓你活了這麼久,已經是恩賜了。”
雲深用帕子塞住了他的嘴,又將人綁在床榻上,冷聲道:“你就在此處慢慢等死吧!”
說完便擦了把手,扭頭朝外走去,一眾侍從看著他的神情都有些曖昧,雲深也不理會,徑直走向蘇菱的屋子,一把將門拉來,對屋中之人伸出了手:“跟本殿下離開。”
蘇菱一時間有些茫然,看著他沾上了血跡的手,尚且來不及思量,就被他拖住朝外走。
雲深對侍從使了個眼神,而後便攜著蘇菱退出門去,蘇菱掙扎道:“你要帶本王妃去何處?”
“自然是你該去的去處。”雲深眼眸深邃:“從今以後,你只能待在本殿下身邊……”
她抬手就要推開雲深,卻突然聽見一陣響動,迅速朝外看去,原本還好端端的宅子竟然起了火!
“這……這是……”
雲深湊到她耳邊,熱氣噴在她耳朵上,令蘇菱極為不適:“無緣無故起火便是為了遮掩什麼事,王妃應該明白。”
她盯著雲深衣袖之上的血跡,突然道:“你殺了他……啞女,啞女還在裡面,你快放我下去!”
“那是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