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之中,蘇謹言立在堂下,身邊還跪著瑟瑟發抖的雲兒,對皇帝鄭重道:“陛下,臣方才所說都是實情,這侍婢不知受何人指使,竟將王妃折磨至昏厥。”
皇帝冷眼看著雲兒:“你立刻交代,蘇將軍所言可是真的?”
“陛下……奴婢……”
“說!”皇帝呵斥道:“你若再吞吞吐吐,朕就叫全盛將你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雲兒一聽就慌了神:“陛下,奴婢交代,蘇將軍說的都是實情,可奴婢只是……只是給王妃送了飯菜,王妃不肯吃……”
正說著,蘇謹言就從身後提了食盒出來,正正擺到皇帝面前,一股酸臭之氣撲面而來,皇帝偏過頭去,嫌惡地問道:“蘇將軍,這是什麼?”
“回陛下,這就是她們給王妃送去的早膳。”蘇謹言極力壓制著怒火:“餿了的饅頭,還有這一碗不知是何物製成的湯,別說是王妃,即便是宮中嬌養的貓狗也不會吃。”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皇帝一拍桌子,厲聲道:“賤婢,還不快交代,何人指使你這般做的!”
雲兒戰戰兢兢,猶疑著沒有開口,皇帝怒氣更盛:“好啊,你有膽子在朕的皇宮之中虐待王妃,卻不敢交代,全盛!將她拖下去,好好審問!”
“是,陛下!”
雲兒的慘叫聲漸漸遠去,蘇謹言拱手道:“陛下,臣以為,主使之人就是……”
話音未落,卻見皇后帶著人行了過來,對皇帝道:“臣妾見過陛下。”
皇帝揉著額角道:“皇后,你怎麼來了?”
“臣妾方才自作主張,將菱兒放出了宮去,特地來向陛下請罪。”
“什麼?”皇帝有些詫異:“你讓她出宮去了?”
皇后神情鎮定:“正是。陛下,菱兒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臣妾心中不忍,況且蘇大人和蘇將軍是國之棟樑,還有云霆,他定然也不捨得菱兒受這般的苦,一切都是臣妾沒能好好約束後宮之人,若是陛下要怪罪,那就怪臣妾吧。”
說著便跪在了地上,皇帝聽了這番話,心思轉過了幾個彎,瞥了眼雲兒,隨後道:“罷了,叫她先回去將養吧。”
“多謝陛下!”皇后對蘇謹言使了個眼色,他會意,與皇后一同退出了門去。
“娘娘,您為何不讓臣說出宸妃的事?”
“將軍以為,說了陛下就會懲罰她不成?”皇后淡淡道:“宸妃的心機手段高明,如何也不會叫咱們抓住把柄的。”
蘇謹言恨恨道:“難道就這般放過了她?”
“蘇將軍莫急。”她一拂衣袖:“本宮自會料理她……”
這廂,落英閣之中,蘇菱燒得面色通紅,意識都不甚清明,嘴裡喃喃道:“母親……母親……殿下……”
顧氏心疼得直掉淚,一面替她擦拭著面孔:“菱兒,母親在這,母親在這……”
“妹妹……”蘇卿捏緊了衣袖,眼眶微紅:“若是再去晚些,只怕後果不堪設想!母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只怕都與那蘇語凝脫不開干係!”
“這……”顧氏為難道:“卿兒,咱們手裡沒有證據,如何能指認她……”
蘇卿情緒激動:“證據?那女兒前幾日為何會出現在淳于成的房裡?若不是遇上了……如今倒黴的人就是女兒了!菱兒這是代我受過!”
說著瞥了眼床榻上胡言亂語的蘇菱,心中更是不忿,顧氏勸慰道:“卿兒,你且冷靜些,咱們等殿下來了再從長計議。”
“呸!”蘇卿恨恨啐了一口:“菱兒今日險些死了,他都不知道,指望他來給菱兒出氣,那簡直可笑!”
說著竟抓起了長寧公主的令牌,匆匆走出了門去,顧氏阻攔未果,立刻喚人道:“快!快去攔住大小姐……”
蘇卿上了馬車,一路疾行,到了驛館門口,侍從攔住了她,蘇卿面無表情地亮出了長寧的令牌,這才得以入內。
淳于成不知去何處尋歡作樂,只有蘇語凝一人在此處修養,蘇卿直直走進裡間,卻見蘇語凝躺在榻上閉目閤眼,對她道:“取個藥怎的這般慢?還不快拿過來。”
“呵。”蘇卿冷笑一聲,緩緩上前:“我瞧你吃藥也沒什麼用了,不如吃些砒霜,重新投胎吧!”
蘇語凝霍然睜開了眼,見蘇卿立在床上,冷聲道:“你怎麼進來的?這裡是本王妃的屋子,你立刻出去!”
“你怕什麼?”蘇卿步步緊逼:“你做的虧心事,難道還怕報應?你派人折磨菱兒,如今我定要為她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