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是你推了宸妃!”
皇帝心煩意亂地指著堂下的蘇語凝,耳邊是宸妃鋪天蓋地的呼聲,不同於上回裝相,這次她叫得可是格外慘烈,旁人的耳朵都快被她震聾了。
蘇語凝悽悽慘慘地跪在一旁,心頭也是驚魂未定,誰知道宸妃會突然對她動手,她不過是往後一閃,宸妃竟摔在了地上……
“你還不肯交代?”皇帝怒從心起:“來人!將她拖下去!”
“陛下!陛下!妾身冤枉,妾身沒有對宸妃娘娘動手,是她想推妾身……”蘇語凝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妾身也沒想到娘娘她……”
“誰能證明?”皇帝冷冷開口:“當時只有你與宸妃在場,宸妃咬定是你動了手,你如何推脫?”
蘇語凝撐起身子,爭辯道:“陛下,宸妃娘娘當時痛得厲害,如何能分辨?更何況皇嗣這般的大事,誰敢應承下來?娘娘說不準便是怕您怪罪,是以才推給妾身。”
她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皇帝眉頭緊蹙,不知思量著什麼。
此刻,長寧和蘇語凝緩緩踏進了院子,皇帝抬眼問道:“長寧,菱兒,你們怎麼來了?”
“回父皇。”長寧恭敬道:“母后身子有些不適,又聽說了這般大的事,特地叫女兒過來瞧瞧。”
“如今已經成了這般,還有什麼法子?”皇帝恨恨嘆氣,背過身子不語,此刻,長寧身後的侍婢青禾突然上前:“陛下,奴婢當時就在御花園,瞧見了這場面。”
皇帝一震,回頭問道:“老實交代!你都瞧見了什麼?”
“是。”青禾瞥了眼地上跪著的蘇語凝,毫不猶疑道:“陛下,是淳于王妃挑釁宸妃娘娘,還對她動了手,娘娘一時不慎,才摔了下去。”
“你!你血口噴人!”
“奴婢只是實話實說,當時娘娘本想離開,王妃您不準,三言兩語便爭執了起來……”
蘇語凝目瞪口呆,眼風掃過身後的蘇菱之時,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好啊!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她指向蘇菱,眾人都看了過去,蘇菱不慌不忙,緩緩行了出來,對皇帝行禮道:“父皇,此事兒臣的確也有罪責。”
眾人大驚,這裡頭竟然還有恭王妃的事!
“菱兒。”皇帝面色極為陰沉:“你說,這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蘇菱不緊不慢地道:“父皇可還記得,兒臣替淳于王妃卜卦一事?當初說她遠嫁可令國運昌盛,後來的事也驗證了,可她回王城以後,不僅是她自身,兒臣還有宸妃娘娘先後小產,可見她若是遠離東萊,接近之人都會遭受不幸……”
說著深深望了她一眼,一字一頓:“淳于王妃如今,就是個災星,兒臣沒有告知父皇,是兒臣的過失。”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蘇語凝詫異萬分,她不知道蘇菱還做過這樣的手腳,立刻反駁:“陛下,您不能聽信她的話,妾身……”
皇帝伸手,截斷了她的話:“夠了,朕不想聽你辯解。一切都是從你入王城以後發生的,如今年關也過去了,淳于王爺也該啟程回東萊了,來人,這就叫淳于王爺入宮來!”
說完就轉身離去,蘇語凝咬牙切齒地瞪著蘇菱:“這下你可高興了!你的詭計得逞了!”
蘇菱漠然一瞥:“淳于王妃,日後還是好自為之吧,皇姐,咱們走吧。”
“劍人!”蘇語凝一面磨牙,而後被人推著送出了門去,帶到了御書房,皇帝面色鐵青,身後還站著雲霆。
不多時,果然見淳于成氣喘吁吁地走了過來:“陛下,這可是發生了什麼?”
皇帝不願理會他,對雲霆使了個眼神,雲霆上前道:“淳于王爺,您的王妃推了宸妃娘娘,導致娘娘小產,您看該如何是好?”
“什麼?”淳于成訝然:“這……這怎麼可能?陛下,可是有什麼誤會?”
“朕,一再寬容你們夫婦,如今再也不能姑息,明日你們便啟程,離開王城。”
皇帝面色不善,方才蘇菱的話一直盤旋在心頭,這蘇語凝是個災星,還是早早送走了好。
“陛下!”淳于成急得抓耳撓腮,突然回身給了蘇語凝一巴掌,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唇角也滲出了血來:“蠢貨!惹了陛下生氣,看本王爺不打死你!”
她不停地躲避著,一面哀哀道:“陛下!妾身沒有害人!陛下……”
皇帝卻無動於衷,哀嚎聲漸漸大了起來,看著蘇語凝髮髻亂作一團,氣息漸漸弱了下去,皇帝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