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過後,紀衡澤頭昏腦漲地出了門,沒有半點意識,不知不覺隨著人群走出城去,最終倒在了一處莊子門口。
路過的柴夫見狀,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公子?公子?你醒醒!”
他眉頭緊蹙,面色慘白,柴夫只得叫了幾個人來幫忙,將他帶回了莊子……
此刻,東宮派出的人手正在大街小巷尋找紀衡澤,雲霆在主屋之中等訊息,蘇菱替他擦手:“殿下別擔心,紀公子他……”
雲霆捏著那張信箋,沉聲道:“他定是遇著了什麼事,如今沒了蹤影,或許是被他們抓住了。”
一面撐著想起身:“菱兒,你身子剛好,別這般操勞了,孤想出去瞧瞧動向。”
“殿下!”蘇菱瞪著一雙水眸:“您別忘了,您可是有傷在身!若是您心疼菱兒,就別隨意走動,您想見什麼人,召進來就是了。”
他心頭一暖,剛提起的靴子便叫蘇菱奪了去,重新將他安置在榻上,正巧梁將軍和寧景琰求見,她便順勢退了出去。
一出門便見著了蘇卿,她驚訝道:“姐姐怎的來了?”
蘇卿將食盒往她手裡一送:“特地送來給你補身子的,母親下廚熬的湯。”
“有勞姐姐。”她親暱地對蘇卿笑了笑,蘇卿打量她半晌,開口道:“你與殿下可是解除了心結?”
蘇菱點頭:“是,如今我打算讓這些事都過去。”
“好。”蘇卿嘆了口氣,一面挽住她手臂:“那刺客可抓到了?聽說殿下傷得不輕呢。”
姐妹二人漸漸行至亭中,蘇菱微微蹙眉道:“並沒有,不僅如此,紀公子還不知去向了,殿下如今十分擔憂。”
“紀……紀衡澤?”
一聽到這個名字,蘇卿立時瞪大了眼睛:“他怎的了?”
“紀公子當日說是要給殿下報仇,便衝出了府門去,我一時不知所措,也沒攔住他,只怕是被人抓住了……”
後頭的話蘇卿都沒聽進去,在她心裡,紀衡澤不過是個花天酒地的浪蕩子,憑著有些耳目,能替雲霆打探訊息之外,簡直一無是處,卻沒想到如今他竟不見蹤影了。
“姐姐?”蘇菱疑惑地喚她道:“你在想什麼?”
蘇卿醒過神來,連忙道:“無礙,不過是有些詫異罷了,不過為何殿下如此重用他?”
“姐姐難道不知?這紀公子是殿下幼時的伴讀,這些年一直陪伴殿下。”蘇菱面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不知他去了何處,若是出了事,殿下定會難受。”
院中漸漸起了風,蘇卿收起了思緒:“菱兒,快進去吧,你身子本就虛弱,別再著了涼。”
蘇菱緩緩起身,將她送出了門去,蘇卿上了馬車,心中卻一直思量著,侍婢將冊子遞給她,她這才醒過神來:“今日去哪個莊子?”
“回小姐,咱們今日去和樂莊,夫人命您去盤查賬目。”
她撐著頭,隨後下了馬車,卻見一個柴夫迎了上來:“大小姐,小人今日在莊子門口救了個人,如今正在屋裡呢,您看……”
“什麼?”蘇卿蹙起眉頭:“那是什麼人?”
柴夫比劃道:“是個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像是落了難。”
說話時幾人行至裡間,蘇卿一眼認出了榻上之人,驚得倒退半步:“這……他……”雲霆等人苦苦尋找的紀衡澤,竟然就在此處!
她緩緩走上前去,看著紀衡澤蒼白的面孔,一時有些失神:“他可是受了傷?”
柴夫茫然搖頭:“回小姐,他來時就是這般,身上也沒有傷口。”
“罷了。”蘇卿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此處我來料理。”
待人離開以後,她細細打量著紀衡澤,自來男生女相都帶著股陰柔之氣,可在他身上卻演化為一種風流,這也是為何第一面起蘇卿就有些牴觸他—因為他生得實在是太像個浪蕩公子哥了……
可今日聽了蘇菱的話,她對紀衡澤卻有些刮目相看,尤其是見他這般躺在榻上,心中有些異樣的感受:“雲兒,去給東宮送個信,就說找到……”
“不可……”紀衡澤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蘇卿嚇得驚呼一聲:“你!你醒了?”
他死死盯住蘇卿,面色凝重:“不可送信去東宮,我……我回不去了……”
蘇卿不解:“為何?你可知殿下如今派了許多人手尋你,你怎能故意躲起來叫殿下著急呢?”
說著又要去喚侍婢,紀衡澤見狀,二話不說,掀起被子就要下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