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雲霆一步步走近,冷冷開口:“程軒,這地牢待得可順心?”
牢室之中一人回過身來,漫不經心地道:“殿下,案子已經結了,世間已經沒有程軒了。”
“你可知孤為何要留下你?”
程軒不語,望天哼起了歌謠來:“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孤告訴你,你的心思,孤一清二楚。”雲霆嗓音低沉,目光如一把利劍,直抵人心:“你究竟是在替何人辦事?”
他一怔,終於回過了頭來,隨後蔑然一笑:“殿下真是洞察世事,既然如此,您自己猜想不就結了,為何還要問我?”
這般囂張的氣焰,讓雲霆也動了怒氣,推開牢門便走了進去,將他狠狠推到牆壁之上:“孤沒有耐心同你在這裡打啞謎,作為撲虎軍,你……”
輕微的響動讓雲霆住了口,他低頭看去,程軒身上掉出了一個香囊,精緻的紋樣已經有些褪色,看來是時常把玩的結果。
程軒面色一變,低頭就要拾起,雲霆卻搶先一步拿在手中,上頭的“飛羽”二字映入眼簾,程軒掙扎著想奪過,卻被雲霆抵在角落之中:“這是飛羽的東西?”
“還給我!”
“休想!”雲霆眸光微動:“如你所說,你不過把飛羽當成消遣,那又為何留著這香囊?”
寂靜良久,程軒啞著嗓子開口:“殿下叫我遠遠見一見公主,我便全交代。”
雲霆冷聲道:“孤不准你見飛羽,你這般棄她而去,還刻意欺瞞,如今還有何臉面見她?”
二人都不再開口,雲霆將香囊放在桌上,隨後轉身踏了出去,程軒艱難伸出手,將香囊握緊,隨後蹲下了身子,眼眸緊閉。
這廂,蘇菱於府中將養了兩日,傷口都已經結痂,可一直憂心忡忡,白芍一面將茶放在她身邊,一面問道:“王妃可是傷口又痛了?要不要奴婢叫府醫過來?”
她娥眉微蹙:“不必,只是在擔憂飛羽公主,若是她懷著對殿下的怨恨,日後可如何是好?”
白芍也有些為難:“這個……”
蘇菱突然起身道:“不成,立刻備馬,我要進宮去,同公主說清楚。”
“王妃,您的傷……”
“無礙。”前世她也聽說過飛羽公主,這是聖上最小的女兒,但因著性子冷清,並不願無人結交,冷情之人一旦深情起來,那是如何也擋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在正陽門處停下,蘇菱匆匆而行,到了飛羽的宮殿門口,卻見飛羽正朝外走,她立刻攔住了人:“飛羽,今日皇嫂是來同你說明的……”
“不必了。”
飛羽言簡意賅,目光冷漠:“你說的我都不願再聽,日後不必來尋我。”
蘇菱拉住她道:“不成,殿下心中分明是牽掛著你這個妹妹的,你不能因著這一樁事,就將過去的事全部抹殺!”
“過去?”飛羽冷笑:“我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妃子生下的,哪裡敢指望皇兄對我有什麼情分?”
“飛羽!”蘇菱定定看住她:“你憑良心說,母后和殿下沒有把你當做親人一般對待?”
聽了這話,飛羽霍然回過頭來,怒吼一聲:“哪都是因為我還有用處!若不是想要拿我當棋子,為何要養我這麼個拖油瓶?還有,母后張羅相看的男子,難道不是皇兄部下的人?我就是他們用來籠絡人心的工具!”
蘇菱簡直不敢置信:“誰教的你這般?如今在你眼裡,都變成了錯處?”
“憑你是誰?為何要來教訓我?”她瞥了蘇菱一眼,轉身便朝著宸妃的宮殿行去,蘇菱心急如焚,卻攔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
“王妃。”白芍擔憂地扶住她:“公主如今心意已決,咱們如何也攔不住她了。”
蘇菱蹙眉沉思:“不對,飛羽素來對母后禮敬有加,從來不會這般忤逆,定然是有人挑撥,走,咱們去找母后……”
拐過月門,飛羽深吸一口氣,緩緩踏入了裡間,宸妃立在堂下喂鳥,瞥見她便露出了笑意:“呦,公主怎麼來了?這可真是不尋常。”
飛羽面色沉寂:“今日來是求娘娘一樁事,若是娘娘能夠替我尋到程軒,將他救出,飛羽日後……便聽從娘娘差遣。”
“哦?”宸妃眼睫一掀,笑意漸深:“公主此言可當真?”
“是。”
宸妃嘆息一聲,親自下去將人扶了起來:“本宮最見不得痴情女子受苦了,更何況名義之上,本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