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您起來!今日……一醉方休……”
“蘇將軍,您穩著些!”梁將軍扶著東倒西歪的蘇謹言,嘆氣道:“您今日都快將東宮的酒窖搬空了,還不成嗎?”
蘇謹言醉眼惺忪,一把抓住身旁的寧景琰,比劃道:“殿下,菱兒……你要好生待她……”
“是是是,你說的是……”寧景琰也有些醉意,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只是一味地點頭,二人一個說一個應,竟聊得十分融洽。
梁將軍無奈地撐著頭,瞧著伏在桌上的雲霆,轉而吩咐侍從道:“將殿下扶回去吧。”
侍從應聲而動,攙起雲霆朝喜房走去,梁將軍瞥了一眼,卻見醉得不省人事的恭王殿下,行動竟還算自如,這才明白了過來,卻只是搖頭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甫一入內,一陣暖香之氣撲面而來,雲霆瞧著床榻上蜷縮的小人兒,這才露出了笑顏。
“殿下。”白芍和白蘭上前見禮:“奴婢們這就叫王妃起身。”
雲霆擺了擺手,壓低嗓音道:“不必,她今日必定十分疲憊,讓她睡著吧。”說完便自去梳洗,更換了衣衫以後,才回到屋中。
“菱兒?”
“唔……”蘇菱被人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是殿下回來了嗎?你們怎麼不叫我?”
溫熱的手撫上她面頰,她一怔,而後抬起頭來,卻見一張俊顏緩緩湊近,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孤來晚了,叫你久等了。”
蘇菱霎時間睏意全無,整個人被他圈在懷中,心跳如雷:“殿下醉了?”聽白芍說,她哥哥可是牟足了勁想將雲霆灌醉,那酒罈幾乎摞得有一人高,最後是叫人攙扶著出了府的。
“無礙。”雲霆笑容之中透著些許狡黠,今日寧景琰幾人圍著他不肯離開,他便故意裝出一副醉態,晃晃蕩蕩騙過眾人,回到喜房來見蘇菱。
她有些羞怯地打量雲霆,他已經換過了衣衫,大紅的寢衣叫他看起來沒有平日那般端方,反而多了幾分勾人的氣質,如玉的麵皮近在咫尺,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殿下,我……叫人留了湯,您飲了酒,多少用些……”蘇菱慌張地跳下床榻,一面朝桌邊行去,雲霆看著她恍若白玉一般地赤足,上頭還繫著一根細細的紅線,眼眸微眯,將她抱了起來。
蘇菱驚呼一聲:“殿下……”
“小心著涼。”雲霆將她放在榻邊,竟親自蹲下身子,替她穿鞋,她羞得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卻無法掙脫,只得任由他動作。
一對紅燭靜靜地燃著,她凝視半晌,正待開口,卻發現雲霆朝她遞過來一個酒盞,柔聲道:“菱兒,咱們一同飲了這合巹酒。”
蘇菱接過來,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雲霆看著她,眼神之中幾乎要淌出蜜來,一時不許,同她一道喝完了酒。
燭火昏黃,蘇菱只覺那股酒氣直直衝到面上,一面用手捧住雙頰,掩飾道:“這酒還真是烈……”
她的模樣太過嬌憨可人,雲霆眼眸一暗,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朝著床榻走去,蘇菱恍惚間感覺雲霆將她輕輕放下,而後拔下了她頭上的釵,動作溫柔細緻,而後那手指漸漸撫上了她的面孔,激起一層一層顫慄。
“殿下!”
蘇菱咬了咬唇,一直以來,她都想將重生一事告訴雲霆,這樣他們之間就再沒有隱瞞了,是以她深吸了一口氣,正待開口,可雲霆的雙唇便貼了過來,微涼的觸感讓她一震,暈暈乎乎間手腳都沒了力氣。
過了許久,蘇菱卻掙扎著起了身,氣喘吁吁道:“殿下,我有話要告訴您,其實,我是……”
“噓。”
雲霆的氣息噴在她耳邊,嗓音低沉:“春宵苦短,有話咱們日後慢慢說。”
“可我……”
未完的話都淹沒在了雲霆的吻中,紅燭帳暖,滿室之中都是溫情流轉……
夜半,雲霆自噩夢之中驚醒,額上都是冷汗,他夢見蘇菱的牌位,上頭明明白白書寫“謝蘇氏之位”,彷彿前世的一切都重演了一般……
身旁的小人兒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迷迷糊糊地將錦被往他身上蓋,還像是哄孩童一般輕拍著他。
那溫熱的軀體似乎驅散了他心中的沉鬱,雲霆長舒一口氣,將面孔埋在她頸間,細細摩挲著,與她一同陷入了沉睡。
翌日,蘇菱迷濛地被白芍喚醒,只覺身子都被輾過一般,雙腿之間更是難言的疼痛,羞怯地起身,梳洗一番過後,白芍替她梳起了劉海,讚歎道:“王妃今日面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