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日,蘇語凝日日衣不解帶,陪在淳于成身邊細心侍奉,人人都說王妃這是徹底悔過了,患難見真情之類的,蘇語凝只是沉默,背地裡卻日日給他灌毒藥,讓他動彈不得。
一日,淳于成突然甦醒了過來,掙扎著想要下床,卻連指頭都抬不起來,舌頭也不聽使喚,結結巴巴喚道:“來……來……”
侍婢走進來,驚喜地道:“王爺您醒了!奴婢這就去尋王妃過來!”
說完便迅速跑了出去,淳于成漸漸回想起這兩日的事,眼中滿是憤恨,可巧此刻蘇語凝便走了進來,一見他瞪著眼,立刻淚如泉湧:“天爺,王爺你可算醒來了。”
“你……你……走……”
蘇語凝緩緩走上前去,擦乾了眼淚:“妾身哪也不去,妾身就在此處陪著王爺,直到您痊癒。”
他氣得滿面通紅:“滾……”
“妾身這就過來,王爺要什麼?”
侍婢見狀,都退出了門去,蘇語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王爺想要什麼儘管吩咐,妾身就在這。”
淳于成額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直直瞪著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她風情萬種地起身,刻意將手上的戒指給他看:“王爺瞧瞧,這是妾身用您攢的銀子買的,是不是金貴異常?”
看他氣得快昏厥的模樣,蘇語凝眸光一閃,不能再叫他醒來了!是以拿出了瓷瓶,順手調了一碗湯,遞到他面前,淳于成抿緊了嘴唇,如何都不肯喝,她伸手便捏來了他的嘴,直直灌了進去。
“咳咳……咳……”
蘇語凝拿出帕子替他擦著,瞧著淳于成一副想吐的模樣,信手將帕子塞進了他嘴裡,低低道:“王爺,您就別想著逃脫這回事了,你折磨了妾身這麼久,這是報應,您理應受著……”
半晌,淳于成意識都不甚清明起來,抽搐一陣子,最終昏厥了過去,蘇語凝毫不留情地收回帕子,瞥了他一眼,終於哭天抹淚地哀嚎了起來:“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眾人聞聲趕來,將蘇語凝扶到一旁,又迅速將郎中請來,郎中入門之時瞥了蘇語凝一眼,而後上前診脈,神情一變,嘆息道:“王爺已經是油盡燈枯,這身子已然糟蹋壞了,王妃,您準備後事吧。”
“王爺!”
蘇語凝痛呼一聲,幾乎要昏厥過去,侍婢將她扶起了身,強推著回去歇息,蘇語凝眸光一閃,裝作哀慟的模樣,眼神卻異常清明……
天明時分,雲霆回了東宮,面上似乎結了一層寒冰,榻上的蘇菱模模糊糊醒來,看著他道:“殿下,您怎的才回來?”
他上前籠住了蘇菱的手,低低道:“飛羽已經見到了程軒。”
“什麼?”蘇菱有些擔憂:“公主現下如何?”
“無礙,那百葉草是宸妃給她的,目的便是對付你,可飛羽故意也染上了此毒,想求得解藥給你。”
沉默片刻,蘇菱揚起一雙水眸:“殿下,菱兒不怪公主,您多多寬慰她才是。”
雲霆面色有些沉重:“如今要緊的是程軒的話,他交代說,東萊王只是幌子,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她蹙眉道:“殿下可問出了此人?”
“雲深。”
話一出口,屋中便是死一般的寂靜,雲深,這個名字她自然聽過,當朝皇后並非陛下的原配,先皇后為陛下產下一子一女,稚女早逝,先皇后悲痛欲絕,隨著過世了,只剩這一個長子。
雲深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不愛與人結交,出了那樁事以後,聽說他曾直闖御書房質問皇帝,為何不善待他母后,皇帝勃然大怒,將他趕出了宮去,後來聽說這位雲深皇子被派去替他母后守靈,已有十年未歸了,眾人都已經遺忘了他。
“這……”蘇菱從思慮當中清醒過來:“殿下,若真是雲深,只怕會對殿下和母后仇視異常。”
雲霆頷首:“不錯,原本孤與他相處還算融洽,當時年紀還小,他總是帶著孤四處轉,後來出了這些事,他固執地認為都是母后的過失,而後便不再來見孤。”
“殿下。”蘇菱反握住他的手,在他指尖摩挲:“咱們都能過去的,雖然不知他要做什麼,但無論如何,菱兒都在您身邊。”
雲霆低頭一吻,將蘇菱攬在懷中:“放心,即便是他有不軌之心,也不能這般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王城之中。”
而云霆沒有料到,就在此刻,一隊神秘的兵馬入了王城,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天色漸亮,蘇語凝撐著起了身,為了扮演一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