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哭了起來?”蘇菱覺得自己應該怕她的,可是這一刻突然見就覺得這個人或許並沒有想殺她的意思。
她走上前,幫蹲在地上哭泣的聞寒順了順後背,後者嗚咽著蹲在地上,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洩的途經。
“早知娘娘是如此心善之人,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聞寒哭的不像樣子,可聲音除了忽高忽低以外,沒有絲毫的哽咽。
這讓蘇菱有些驚訝,卻悄悄地將這心思壓了下去:“你為何要殺容青?”
“來澧朝以前,我們曾是同一間青樓裡的歌姬,我也曾有相好之人,卻被她容青給……”聞寒剖心泣血。
因為家境貧寒,家裡的糧食往往是不充裕的。父親早逝,母親重男輕女的思想,本就讓她如履薄冰。
後來聞寒學會了說話,但那聲音難聽的厲害,正因為如此本來就不喜歡她的母親,對她越發的嫌棄起來,更甚至導致母親對聞寒如豬狗一般,她常常要做很多的活卻沒有飯吃。
要不是哥哥經常將自己的飯偷偷摸摸地留給自己,恐怕她連長大的資格都沒有。後來母親為了哥哥的聘禮將聞寒送進了青樓,就算是報答哥哥的恩情她也是必須去的。
約見了青樓裡頭的媽媽之後,只聽母親說:“你那聲音像是被車軲轆壓過一樣,若是那媽媽因為你這嗓子不肯收你,那我回來便將你打死了!”
哥哥也勸她:“若你能在這青樓裡面混出名堂來,也不至於在我們家裡食不果腹的過日子。”其實,哥哥也曾經私下裡勸過母親多次,甚至說不娶媳婦兒。
聽了他的話,母親又是好一陣的發火:
“這等子大事,怎麼能說不結親就不結親了?!啊?我也不知道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居然遇見了她這個孽障!如今,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那個小腌臢貨留著也是個禍害,你聽聽她的聲音,像是惡鬼索命一般的!每回聽了我都要睡不著覺的!”
“母親,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啊!”哥哥沉痛萬分的說。
“呸!那個東西就是賠本兒的玩意兒,還什麼親骨肉!親骨肉就該為家裡著想,若不是她的嗓子不好,
我倒是願意將她送到大戶人家裡當小妾享清福的!可是你聽聽她的聲音,哪家瞎了眼的敢要她?不對,該是聾了耳朵,聽不出好賴……”
母親的咒罵聲,一聲更比一聲高。
“若不是為了哥哥,我當時便想一頭撞死在那柱子上,也省的她再冷嘲熱諷的。”聞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接著往下講道。
如母親所願,她佯裝啞巴被留在了青樓裡。那媽媽著實是個黑心肝兒的,原本該交給家裡的數目,她生生給扣下來一半。還說是母親和哥哥佔了便宜,她氣不過便開了口。
“呸,你這個黑心肝兒的,若你早是這麼說的也就罷了。偏生是將才改的口,小心這半夜裡惡鬼索命,將你給拖進地獄裡。”
她的聲音本就難聽,這麼陰惻惻地一開口,那媽媽著實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就把錢全部交了出去。
她求著諸路神明,後來卻猛然間驚醒,原來是這個本來應該是說不出話的聞寒開的口。
“好啊!你個小健人,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我倒是覺得你根本連那一半價格都不值得。”媽媽的目光陰狠,“既然你給媽媽我挖了這麼大的坑,我自然不能叫你失望。”
聞寒嘆了一口氣說:“她本來打算讓我從最底層的娼妓做起,卻又覺得我的臉還是有些可取之處,於是生生將我的嗓子毒啞了。呵呵,這下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後來,她成為了那間樓裡的花魁,只是因為一張臉。她說:“我或許應該感謝我的母親,讓我有一天能夠站在被樓裡姑娘都豔羨的位置。後來,我無意間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那人收了她當徒弟,還教她武功和腹語之能。只可惜天公不作美,那人卻因為舊疾去世,一時間又留下她一個人,與他的那些仇敵們不死不休。
“後來,我為了逃過他們的追殺,隱姓埋名成為了瓦子裡的歌姬,人人都誇我有一副好嗓子。哈哈哈,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
聞寒笑得很是悽慘,可她的神色又突然落寂,
“但是我也是在這一段時間,遇見了我的此生知己,想要一生託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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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當他是為了擺脫我這種女子才娶的人,結果卻發現原來是被容青那個健人胚子給攪和了!”
後來聽容青說他大婚,聞寒便趁著夜色去了他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