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方丈重重地嘆了口氣,突然間有些頹廢,“殿下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老衲吧。這樁事情嚴謹的說起來,倒也跟老衲脫不了關係。”
他突然間抬眼看了淳于皓一眼,沒有再往下說。
顏娘覺得他的目光有些不單純,像是壓抑著什麼東西。可能是礙於自己在場,所以沒有辦法說出來。方丈的話是什麼意思?那個他是誰?
“如此甚好,這邊的事情孤也不想插手,只希望你早些將那些勞神子的神水費心。如果不盡快遏制的話,我們東萊怕是就……”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其中的利弊兩人已經瞭然於胸,只不過這個淳于皓到底有沒有參與,顏娘看不出來。
難不成他只是放任菩提寺的行為?還是說……?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希望不是那樣的好。顏娘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兩人說話,不知道是因為礙於她在場還是怎麼著,說起話來那叫一個別扭,藏著掖著的繞著。
等到兩人踏上歸程的時候,顏娘還沒有消化完一些資訊,因此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滯。
“你可是哪裡不舒服?”淳于皓忍不住問。
顏娘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許是這些時間裡一直疲於奔波,臣妾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也罷,孤讓他們走慢一些。”淳于皓說著掀起了馬車的簾子,卻被顏娘扯住了衣袖。
她說:“不必了,按照原來的速度回去吧。如今的境況實在是不適合……若是回去的遲了,眠京的那位該說你不負責任了。”
“倒是不用擔心他,這整個東萊如今找不出來第二個繼承人,這個皇位他除了交給我,還能夠交給誰呢?”淳于皓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了顏孃的頭髮,“倒是你,孤若是不疼惜你,誰還會疼你呢?”
“厲遮!慢一些,夫人有些不舒服。”淳于皓這次連簾子都沒有撩起。
厲遮聞言,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然後回道:“是,殿下。”
“等到了前面的鎮子上,孤讓他們給你找個大夫瞧一瞧。”淳于皓柔聲地說。
顏
娘聞言縮排了淳于皓的懷裡,心裡有著說不出的糾結:自己到底應該繼續堅持之前的打算?還是好好的當一個側妃?
說真的,這個頭銜兒好像也是挺不錯的。
她帶著搖擺不定的心情進入了夢鄉。
抱著顏孃的淳于皓目露兇光,像是下一秒就要將人掐死在懷裡一般,可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馬車一路上也算的上是平穩,顏娘醒來的時候,已經入了夜。
“今天晚上要在林子裡過夜了,你怕不怕?”淳于皓將人抱進了懷裡。
顏娘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然後小聲地說:“只要殿下在,顏娘就什麼都不怕了。”
“你還真的是會說話。”淳于皓低笑了一陣,眼睛裡滿是星光熠熠,也是看不見之前的陰翳了。
顏娘小幅度的扯了扯嘴角,用自己的臉在淳于皓的胸膛上蹭了蹭:“只要殿下不嫌棄臣妾,臣妾就給殿下說一輩子的好話。”
“說的什麼傻話?除非孤死了,否則肯定要聽你一輩子的好話。”淳于皓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簡直溫柔的不像話。
“殿下就權當我是說笑吧。”顏娘悶聲說,“臣妾也不是……”
淳于皓笑著說:“好了,你吃些東西接著休息吧,之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懷裡的人兒似乎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殿下這般行徑倒像是餵豬的。”
“噗嗤哈哈哈哈哈很渾厚——”
不僅是淳于皓,就連跟來的不少侍衛都跟著笑了起來。倒不是說別的,淳于皓這種說法的確很容易叫人誤會。
“殿下莫要說了。”顏娘整個人都恨不得縮排淳于皓的懷裡,真是丟死人了。
不知不覺中她就睡著了,這次還是連東西都沒有吃。
“一天下來連東西都沒有吃上幾口,怎麼能說是豬呢?”淳于皓嘴裡唸叨著,將顏娘放回了馬車裡。
厲遮和隨影站在外面等著淳于皓,兩人之間隔了很遠的距離。
“早知如此,我便不會跟你說這件事情,這下倒好了!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隨影不高興地說。
厲遮揉了揉太陽穴,說:“這件事情你若不是先給我說了,我沒有攔著你,讓你在菩提寺的時候就告訴了殿下。你覺得我們這一路上,還有什麼好日子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