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拍了拍顧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孃親莫要著急,誰說這些人來人往的就是給英姐姐相看夫家了?您也說了他們醜的厲害,那到底還是英姐姐自己拿主意不是?那但凡見過我哥哥的姑娘們,還能將別人看進眼裡去?”
“我那英姐姐還帶也算是個女中豪傑,你看看那些個人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還不一定抵的住我英姐姐一招。”
“英姐姐既然是要嫁人,那肯定也該嫁給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輩子相處的人,我英姐姐能接受對方軟綿綿的,跟一隻小綿羊似的?”
她這話倒是不假,顧睿英向來是個假小子,不僅喜歡到顧家軍營裡頭溜達,還喜歡到窯子裡頭轉悠。若不是她長得唇紅齒白,身材也養的好。這怕是真的會讓人當成個男子來瞧。
眼見著顧夫人半截身子都要出了車窗了,蘇菱連忙將人拉扯了回來。她倒是沒想到這柔柔弱弱,縱使笑盈盈的人,著起急來也有這麼不文雅的時候。
“若是以往我肯定還是可以大大方方的下了馬車,然後等著門房通報,畢恭畢敬地將我請回去。可上一次的時候,你哥哥是黑著臉走出來的,我們家終究還是欠了你舅舅家一個交代。”顧夫人嘆了一口氣,瞧著倒像是恢復了以前的處事不驚。
她以前一直都覺得自家母親是個好說話的,脾氣也是溫軟的。姐姐那種伶牙俐齒不好相與,一定是被養歪了去。
直到坐月子時,瞧著父親頂著半張青紫的臉進了府,問及緣由又遮遮掩掩的。她好像一時間明白了什麼,對子女,對老夫人,亦或者別的什麼人,她母親的態度都是不一樣的。
蘇菱沉默了一會兒,說:“不若讓女兒下去瞧瞧?這看見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的,是不是相看的,下去一問便知道了。”
不等顧夫人拒絕,蘇菱便自己一個人下了馬車,聞寒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這位公子,我向來是喜歡熱鬧的,現在瞧著這戶人家又著實熱鬧的厲害,遂忍不住想要同公子請教一番。不知道這……顧府是在做什麼?”蘇菱客客氣氣地問。
瞧見蘇菱時,那人的目光便是一亮,
可很快就穩定住了情緒。他友善地說:“你這算是問對人了,我才從裡面出來。”
“我是被人花錢請過來的,直到出來我都沒有鬧明白,這僱主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花錢請來的?”蘇菱重複了一遍,看他的目光有些遲疑,“你方不方便跟我講一下事情的原委?”
“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一個女人給我們塞了錢,說到時候帶著空的禮品盒子進去,再拿有東西的禮品盒子出來。算是……算是幫忙搬東西吧?”那人回道。
“你先回去吧,多謝告知。”蘇菱表面上掛著笑,心裡實際上已經開始亂成一團。
舅舅雖然是一介武夫,卻不至於往家裡招賊才是,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動的手腳?
有了這番猜測,蘇菱也不好多停留,連忙回到了馬車上。
“瞧瞧把你給急的,打聽出來什麼了沒有?”顧夫人扶了一把蘇菱,眼神裡也滿是擔憂。
蘇菱一動不動地發了一會兒呆,而後緩緩地說:“假的,都是假的。應該是有人想要敗壞姐姐的名聲,所以特別花錢買了人到府上走一圈,為的就是讓其他人也跟你剛開始時一樣,都那麼去想。”
“哪裡的人淨做些見不得人的事?”顧夫人著急的揉搓著手裡的帕子,“這顧家向來不會與人結仇,怎麼就招惹了這種陰毒小人?”
蘇菱嘆了一口氣,將剛才打聽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顧夫人聽。
這次顧夫人卻沒有著急的不行,反而越發的冷靜了下來。
她說:“既然能進得了那顧家的大門,顧家這麼久也沒有個出來制止的人,便能夠說明這人的來頭不簡單。至少這開門迎客,不計生熟的規矩,不是誰說定就能定的。”
顧夫人在心裡細細盤算了一遍,心裡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方向。
“娘,我們這就進去吧,我也想瞧瞧能想出這種辦法,又免遭呵責的人生的是三頭六臂,還是裝著蛇蠍心腸。”蘇菱扯著顧夫人的手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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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相攜著走到了顧府門口,卻被人攔在了外頭。
“為何他們進得我們卻進不得?”蘇菱問。
那門房上下將他們母女二人打量了一遍,而後冷笑著說:“瞧著兩位倒像是世家權貴,小的我也奉勸二位。這不該管的事就有他不該管的道理,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