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是個好孩子,我是他的親舅舅,又怎麼忍心在這種情況下把人拖下水?”顧景同唉聲嘆氣的說,“睿英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完全被我慣的不成樣子。那放浪形骸的模樣像極了公子哥兒的做派,可偏偏……唉,罷了,不提她。”
“舅舅今日不提英姐姐怕是不行的。”蘇菱說著吩咐人將聘禮帶了上來,一箱箱的瞬間就擺滿了打聽。
顧睿英和孫夫人也聞訊趕來,後者目瞪口呆地問:“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只聽蘇菱不慌不忙的繼續說著:“我家哥哥雖然名聲在外,可依舊是一個粗人。他雖然比早期成熟了許多,可終究是杯水車薪。”
“英姐姐的為人,我們也都是清楚的。那些個汙言穢語只能成為兩人之間的考驗,卻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若是不相信,你們可以問問英姐姐的意思。”
經過一番的討論之後,顧家的人終於鬆了口,同意了兩人的這樁婚事。可孫夫人卻明顯的不開心:“若是那個顧青臺再帶人回來怎麼辦?”
“毀我女兒清譽,當我這個父親是看的麼?”顧景同道,“他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若真的在一起共度餘生,也未嘗不可。”
聞言,顧睿英不自覺得紅了眼眶:“都是女兒的錯,若女兒……若女兒如其他大家閨秀一般規矩,也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
一家三口哭哭笑笑的抱作一團,蘇家母女見狀也不好打攪,於是就先一步告退了。
“若不是今日是你陪著我過來的,我瞧著那底下進進出出的人,恐怕直接就給氣回去了,根本就沒有想過下去問問。”顧夫人嘆了一口氣,“總算是將婚事定下來了,改天再叫媒人過來給瞧個好日子。”
“這次回去,我定要向哥哥討要一份獎賞。”蘇菱笑著說。
“你一個堂堂太子妃,有什麼是他一個將軍有你卻沒有的?”顧夫人不解地問,可那目光裡卻是寬容的很。
蘇菱眨了眨眼睛:“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讓孃親知道的。”
先將顧夫人送回蘇府,便見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夫人!夫人!好訊息!大小姐她傳來訊息,說是有了。”
“此話當真?”顧夫人忍不住再次缺三確定,待聽到了準話高興的簡直合不攏嘴。
“恭喜娘親,今日裡可是雙喜臨門啊!”蘇菱笑著說,“我這便過去瞧瞧姐姐去。”
“哎?這孩子……連口誰都沒有喝,這是打算往哪兒跑呢?!”顧夫人笑罵道,卻也沒有阻止蘇菱出門的步伐。
紀府。
紀衡澤正小心的扶著蘇卿坐了下來,嘴裡還唸唸有詞:“你小心些,這胎還沒有落穩呢,誰允許你幹活了?”
“瞧你,不過是洗了幾個碗碟就是幹活了?”蘇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突然定在了一個方向,“菱兒來了?!怎麼不進來,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這不是怕打擾了你們的恩愛麼?”蘇菱將懷裡抱著的東西,一股腦的塞給了紀衡澤,
“這訊息來的太突然了,前一刻我與母親才說成了親回來,後一刻就接到訊息說姐姐有了身孕,我這可是馬不停蹄的跑去買了東西,慌慌張張的就跑來看你了。”
她說:“要是有什麼遺漏的,我之後會慢慢補過來。”
“瞧瞧,你這是緊張個什麼勁兒啊?我這胎都還沒有坐穩呢,瞧你們一個個都緊張個什麼?”蘇卿揮了揮衣袖,“行了行了,你快同我講講,你和母親是怎麼遊說成功的?”
蘇菱笑著應了下來,然後繪聲繪色地給蘇卿講述了一遍。後者聽的哈哈大笑,卻聽蘇菱又說:“我本是以咱麼蘇家二姑娘的身份去的,最後卻擺了太子妃的陣仗。這委實對不起舅舅舅母,改日還需親自登門謝罪才是。”
“你這般作為,難免被人當作談資拿出來說笑。”蘇卿也覺得蘇菱對付顧青臺的做法,有些過於蠻橫了,“不過,這的確是大快人心。那顧青臺不過是顧家一個小小的旁系,竟然布了那麼大一個局?按理說,舅舅舅母不應該沒有察覺才是。還有那門房,怎麼可能隨便放人進去?”
聞言,蘇菱的臉色一沉:對啊,當時自己也沒有細察。
“倒是我的疏忽了。”蘇菱小聲地說,“是我……當時我也沒有想那麼多,我就是想……就是……哎呀,這下可麻煩大了。”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一輩子,蘇菱相處過的最過分的人,也就是蘇語凝那種信口雌黃的,還有謝景那種道貌岸然的,最要命的可能也就是雲深那個陰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