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邊一個個的將畫軸展開,當看清楚畫卷上熟悉的面孔時,她禁不住淚流滿面。
原來陛下心裡還是有過自己的~最起碼在這即將離去的日子裡,日思夜想的只有她一個人。自己當時在做什麼?說自己不想見他……
她知道皇帝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在她的長春宮站很久。明知道她會拒絕,卻依舊要過來。明知道等不出她來,卻倔強的不肯放棄。
“臣妾竟然也看不懂陛下了,您的心裡一直以來的人不是她麼?怎麼臨了臨了,又對臣妾念念不忘起來?”太后帶著笑,眼淚卻忍不住一滴滴的落在畫卷上,暈染出一圈又一圈的印記。
雲深說的等閒置下來,真的等了很久。也就是晚上的時候,到鄭清澄的房間裡歇上一歇,想到看女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生怕因為自己的闖入擾亂了女兒的清淨。
說到疼愛女兒,雲深也算是疼愛的,就算是多日裡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可是卻總會叫宮人出去買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回來,讓人轉交給自家小女兒。
“陛下依舊是沒有看小公主的意思,會不會以後都不會發現了啊?”春桃憂心忡忡地說。
春華瞪了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前一段時間擔心被發現的難道不是你麼?現在反倒是擔心起陛下發現不了了。”
她說著拿眼睛小心翼翼地往鄭清澄的方向看,後者正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老虎鞋。這雙鞋子是鄭清澄親自繡的,雖然是有些醜了,但她還是沒捨得扔掉。
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的小女兒做的,當時的自己有多期待小女兒的到來啊!
“娘娘不必傷心,若是難過我們就偷偷去看看小公主。”春桃笑著說。
“不能去的,就算是想念至極也不能夠輕易越雷。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一定會把孩子接回來的。”鄭清澄低垂著眸子,好半晌之後接著說,“我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不在了,按照殿下的性格不一定能夠照顧好思思。”
“娘娘怎麼能這麼說,眼看著殿下已經是皇帝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將朝堂上的事情收拾妥當了。到時候肯定……”
春華連忙安慰著,但是鄭清澄
卻打斷了她的話,只見她苦笑著說:
“到時候朝中的大臣們就該說服殿下納妃子了,哪裡還有我們什麼事情?儘管他志在四方,但是大臣們的施壓,他也有可能扛不住的。”
“娘娘萬不可這般想,就算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長公主依舊還是長公主,其他人不依舊矮上一頭?”春華安撫道,生怕鄭清澄就這麼抑鬱下去。
春桃也是怔愣了一陣兒,但很快就整理了情緒,跟著開導鄭清澄:“娘娘應該往好的方向想,不應該每天活得這麼不痛快。你瞧瞧東宮那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四個字一出來,春桃就後悔了,果不其然就看見春華和鄭清澄的面色不佳。
現在這個身份,連他們都知道名存實亡,哪裡還有什麼太子殿下?
“娘娘,都這種情況了,小公主在那邊真的會好好的麼?”春華忍不住問道。
當時鄭清澄並沒有想著要把孩子送到蘇菱那裡,而是想著送到外面去,哪怕是送給尋常人家當女兒也可以。
但是外面的風險一時很大,雲深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研製的那種藥現在都還在外面流轉著,誰知道自家的小思思能不能逃過那一關?
“娘娘也不用太過傷心,這件事情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春華和春桃對視一眼,即便此刻不管說什麼話都顯得單薄無力,但是沒有辦法。
鄭清澄明顯已經堅持不住了,如果陛下能夠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多一點就好了。
“陛下,從貴說有事要找您。已經在外面候著了。”全福小聲地說。
儘管雲深並不想將全福放在身邊,但是在皇帝身邊待的時間長的人,多少都有兩把刷子,不熟悉政務的他有不少事情都要仰仗人家。
“從貴?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雲深面無表情,心裡面卻不耐煩極了。
“回陛下的話,那人只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具體是什麼事情,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全福低眉順眼地立在一旁,瞧上去倒像是真的毫不知情。
雲深淡然地掃了他一眼:“把人喊進來
吧。”這個從貴又想什麼呢??
“陛下真的要見他?”全福遲疑了一下,問道。
雲深點點頭:“朕像是開玩笑的麼?”
“臣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擔